邱艳抬手摸了摸,“好不好看?” “也就那样。”沈聪抽回手,腿上又挨了脚,她力道轻,跟挠痒似的,他轻笑,在她脸上揉了两下,“下回你堂姐再酸你,你给酸回去。” 邱艳没想他还记着这事儿,邱月回娘家住了十多天,嫌她发髻上什么都没有太素了,话里话外打探她和沈聪的关系,她以为沈聪不知道呢。 “好。”邱艳摸着簪子,进屋和沈芸诺说话,沈聪站在原地,听屋里传来笑声,他摇头失笑,心想,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 隔天,他去找媒人帮沈芸诺挑门亲事,媒人心里又惧又怕,且对着沈聪不敢说反驳的话,为了把稳,沈聪又找了好几个媒人,对方似有忌惮,应承得爽快,答应由消息立即知会他,可入冬了,也不见媒人那边有消息传来,倒是院子里的木材,用得七七八八,这几日,刀疤和韩城他们跑得勤快,邱艳有意避着,只言片语中也听出了些苗头,卫洪得势,张三死了,张三弟弟怀疑是沈聪暗地杀了人,刀疤提醒沈聪小心些。 不过,是邱艳猜的,她没有真凭实据,沈聪不喜欢她和阿诺过问场子里的事儿,阿诺不是刨根追底的性子,不会多问,她偶尔耐不住好奇会询问,沈聪心情好会挑些不痛不痒的事儿和她说,赌场事情多,繁杂,邱艳的心思转到大家亲事上,听沈聪的意思,住在赌场里的人好些都是没有成家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肩头没有担子,日子过得洒脱恣意。 想着事儿,半晌,才见刀疤和韩城站起身,两人抬着一扇门朝外边走,邱艳追出去,和沈聪一块把人送出门,邱艳开门见山问道,“卫洪上回遭难,怎么又翻身了?” 她以为,沈聪不会给给卫洪翻身的机会,没想到,是她想错了,卫洪翻身,珠花和李氏的嘴脸可想而知,邱艳想想便心生恶心。 沈聪站在门口,目光看向远处,沉寂道,“卫洪在赌场多年,哪是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拉下来的。”如果不是卫洪遭难,他都不清楚,卫洪手伸得如此长,能让温老爷重新重用他,刀疤没出手对付他是对的,否则,刀疤的处境只会十分艰难。 邱艳看他若有所思,深邃的眉眼闪过狠厉,想来卫洪的事儿,她也没料到,卫洪东躲西藏,是张三救了他,谁知最后张三却死了,事情有些久了,邱艳心里疑惑另一件事儿,“爹过生的时候就说卫洪摆脱困境,为何刀疤这会才说?”离卫洪翻身已经有些时日,为何今天刀疤才露出忧色,难道和张三的死有关? 收回视线,沈聪低头扫过她瑟缩的脖子,伸手替她拉了拉领子,“冷了就回屋,顺风赌场前些日子不太平,卫洪刚清理干净,坐稳那个位子。”卫洪的事儿是刘柄向温老爷揭发的,刘柄其人,整天怀才不遇,愁眉不展,瞅着谁都欠了他钱似的,起初和张三是卫洪的左右臂膀,谁知,张三把自己弟弟引荐给卫洪,卫洪心思偏了,刘柄不受器重,才转而和卫洪反目成仇。 刘柄多大的本事儿他了解,想要推倒卫洪他没那么大的能耐,刘柄身后还有人,至于是谁,沈聪挑了挑眉,总会露出马脚的,木老爷不让他动温老爷身边的人,总还有其他法子。 听出他不想多说,邱艳顺势将话题转到了沈芸诺亲事上,这么久了,沈聪拜托五六个媒人,一直没合适的,邱艳担心媒人拿钱不办事儿,忽悠沈聪,担忧道,“媒人那边,用不用改日再问问,这会田地的事儿忙得差不多了,正是好打听消息的时候。” 沈聪抱着不用的木料,归整好堆边上草棚里,沉思道,“明日我再去问问。” 雾色蔼蔼,天冷了,雪迟迟未下,冷风呼啸,远山绿树诉说着寒冬的萧条,送沈聪出了门,邱艳折身回来,这两日,沈芸诺来小日子,身上不爽利,这会儿正在床上躺着,对说亲一事儿,沈芸诺不反感却也没流露出多大的欢喜,她摇摇头,关上门,朝沈芸诺屋里走。 一小会儿的时间,她手脚冰凉,屋里烧着炕,她重重地拍了拍身上的寒气,在正中间的桌前坐下,朝沈芸诺道,“你哥去媒人家里了,这么久也没问过你,亲事上,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芸诺愣愣的抬起头,有片刻的失神,良久,小声道,“哥哥和嫂子瞧着办就是了。”她嘴上说着,眼神呆呆的,明显没回过神,邱艳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这事儿,低下头,眼神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又是叹气,柳芽为邱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地位水涨船高,她成亲也一年多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