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爹,我们就是想跟三哥打听打听,这个君子兰究竟咋回事儿? 我看县里头最近也挺疯的,好像省城那边儿价钱都老高了。 我们就是想问问三哥,家里还有没有君子兰花苗了?年后还有啥打算不? 三哥三嫂培育君子兰时间长,地方也是现成的,不能说挣了这一笔就不干了吧? 要不然,这回我们兄弟几个合伙,再整点儿呗。” 许世祥立即改口,表明自己根本不惦记三哥的钱,就是想哥哥一起合伙,做点儿买卖啥的。 “对,对,爹,我听说三哥三嫂要投资啥人参市场,那玩意儿能挣几个钱啊? 三哥现在手里有钱,全投到君子兰上面,那不得挣好几倍的钱回来? 现在君子兰价格都涨疯了。”许世德也急忙开口附和。 “可不咋地?我都找人打听了,说是最近这些天,省城君子兰又涨了好多呢。 哎呀,我三哥还是太着急,卖的早了,要是留到这时候,估计还能多挣一半儿往上呢。” 许世祥惋惜的不行,感觉就跟他丢了多少钱似的。 自打知道了君子兰挣钱之后,兄弟三个也是多方打听。 许世祥在农校的同学,有人在省城工作。 许世祥托人问了,说是最近这阵子,君子兰的价格比刚入冬的时候又翻了近一倍。 这玩意儿,是彻底疯狂了。 “三哥,你看,咱要不然合伙再从各地淘登点儿君子兰,倒腾省城去卖了,赚一笔?” 许世祥是真的心动了,这玩意儿太挣钱,谁能忍得住啊? “老三啊,你跟他们说说吧,让他们都消停点儿,死了这条心。” 许成厚瞅了三儿子一眼,示意许世彦开口。 黑脸他扮了,白脸就得许世彦来。 许成厚虽然不咋待见这几个,也不能眼睁睁让他们掉坑里。 “大哥、老四、老五,你们觉得,君子兰值那个价钱么?它的价值究竟在哪里?” 许世彦没有直接回复兄弟们的要求,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别去管外头怎么嚷嚷,就从心里讲,你们觉得,一盆花,能值多少钱?” 许世先等人直接愣了,不明白许世彦啥意思。 “既然它能卖那么高的价钱,那就是值呗,这还有啥可问的?” 众人不解,要是不值钱,干啥都买啊? “老五,你现在调到财政所了吧?好歹你也接触经济这一块儿。 你跟我说,君子兰值不值现在这个价?”许世彦看着老五,问他。 “就连咱爹咱妈都知道,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也不是药材不治病,根本不值那些钱。 你们都是读过书还上班的人,你们不懂? 你们就是被钱迷了眼睛,觉得这么挣钱,不跟着掺和一脚心里头难受。” 许世彦冷下脸来,语气也重了些。 “我种君子兰的时候,一粒种子才几毛钱,现在呢?一粒种子该炒到几块钱十几块钱了吧? 那是啥?金子打的啊,那么贵? 你们也不想想,一种本身不能创造价值,全靠流通环节炒作起来的花,它凭什么这么贵? 还不是有心人想在这上面挣钱,硬生生造势哄抬起来的么?” “咱念书的时候都玩过击鼓传花,传来传去,传到最后鼓停了,花落在谁手上,谁就得起来表演节目。 这君子兰如今不也一样么?你就去打听,从我手里买走君子兰的,有几个是真心喜欢想好好养? 目前还有几盆,留在那些人手里?还不都是再倒一把卖掉? 到现在为止,那些花转了几手,谁知道?” “君子兰不能一直都这么疯狂,鼓早晚有停的时候,一旦鼓停了,所有人的发财梦都得醒。 到那个时候,你手里有多少君子兰,你就得扔多少。 这就跟吹泡泡一样,使劲儿吹使劲儿吹,早晚有吹爆的时候,泡泡一爆,啥都没有了。” 许世彦也没想到,这哥几个竟然把主意打到这上头来了。 老寿星喝砒霜,活腻歪了吧? 就这哥几个那点儿家底儿,够干嘛的?怕是连两盆花都买不下来吧? 他们还想在这大浪里面打俩滚儿?不怕一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