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阴风阵阵,整张天幕随时都被浓云覆盖,站在高楼上看去,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真是怪天气!”叶莲灯嘟囔了一句,瞥见了被搁在角落里的华灯。既然邢墨的琴还在,那他人一定也还在。 叶莲灯来到楼下。高大姐还没有醒,邢墨自然也没有替她开店营业的权利,故而叶莲灯在一楼看到的是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情景——破旧的店门紧闭,隔绝了屋外人潮的喧嚣。 “醒了,正好,来喝粥。” 邢墨果然在楼下,他今日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衫,因为店门没有打开的缘故,整个一楼都要比平日昏暗许多,邢墨站在黑黢黢的厨房内,反倒显得颇为高洁出尘。 就在叶莲灯打量邢墨的一刹那内,邢墨已经端了两碗粥过来,远远地就能闻见能够挑逗人味蕾的香气。 是糙米薏仁粥!养颜补血的粥中至宝。 叶莲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汤匙,却扬起头笑盈盈看着邢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墨墨!” “嗯?” “你好贤惠啊!” “……” 能傍上这样的大款简直太幸运了,不愁没钱用,还会做饭,性格又好,样貌和声音更是没得挑……啧,这样的漏子怎么就给自己捡到了呢! 叶莲灯越想越开心,雀跃地都抖动这双腿,送到嘴边的粥被她洒出来了一点,沾了一些在唇角,叶莲灯完全没有注意到,邢墨却语气略带诙谐地对她唤道:“灯儿。” 别动两个字已经不需要喊了,叶莲灯听见这句灯儿后就已经自动僵住了。她愣愣地看着邢墨,呆呆地问:“墨墨,怎么了?” 邢墨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根崭新的手帕,眉眼温柔地看着叶莲灯的唇角,小心翼翼替石化中的她擦拭干净。 他的动作很缓慢,很轻,他的手并没有在她唇角做多余的停留,叶莲灯却觉得这短暂的一瞬间已经超过了时间所能衡量的恒长。他的手帕上沾有邢墨身上的香味,凑近的瞬间就已撩拨了她的心弦。 “哐当——” 叶莲灯掀开了自己坐着的凳子,顷刻间将整个人都扑到了邢墨怀里。 她跨坐在他身上,白色的手帕随着她的动作被带到了地上,她不由分说地吻上了邢墨的唇角,深深地看着这双眼睛。 从这双眼睛里能读出什么呢?有惊愕,有喜悦,有畏惧,也有了然。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眼睛就能出卖一个人,叶莲灯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也早已被出卖了。有的时候,太擅长隐藏感情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像当年在莲谷那样没心没肺冷心冷血地活着会不会也是一件好事呢?如果当年她没有从莲谷逃离,没有遇见宁绝,也没有遇见邢墨该有多好。 一双对视的含情目在瞬息中无言地交流,犹如山海倾覆,瞬息万变。 叶莲灯不再看他,闭上眼睛,下定决心一般再度覆上了他的唇。 邢墨反客为主,但他也在克制,叶莲灯能够感觉到他喉间的哽咽。 叶莲灯很想问为什么,想迫不及待地问清楚一切。可惜时机未到,她不能,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等到邢墨不再克制的那一天。 许久之后,叶莲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回原位,继续拿起汤匙,还自顾自地解释道: “刚才我看你的嘴角有胡子,就情不自禁帮你擦擦。” 其实并没有胡子。 她不打算再说什么话了,刚把汤匙送到嘴边就被一只手拿走了。 邢墨温润的声音响起,叶莲灯听不出情绪:“冷掉了,我去重新给你盛一碗。” 叶莲灯“嗯”了一声。 邢墨去了,却很久没有回来,好像盛的不是一碗粥而是一锅粥。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叶莲灯有一种自己倒贴了还不讨好的错觉。 正打算去内堂哄哄,毕竟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她有什么资格去吻一个心里住了另一个人的男人呢? 可是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了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其中一个是邢墨的,他什么时候上了楼? 另一个——则是高大姐的。 高大姐臭着一张脸,扯着嗓子冲走在自己身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