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哪儿?” 尚萌萌耸肩,“不清楚喔。” 今天以后,她就是一只金丝雀,穆城是金主,他在b市的房产多得吓人,想把她放在哪儿,全凭开心而已。她似乎没有发言权,也没有选择权。 听见这个回答,季如烟眼底神色冷了下去,半晌才道,“怎么回事?”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的弧度上扬,纤白手指勾起季如烟的一缕卷发,眼底媚色缱绻,极其矫揉造作地说:“我即将和b市最殿堂级的大佬,建立长期炮——友——关——系——” 季美人嫌弃地眯眼,借着月色端详她片刻,很无奈地摇头,“你不会也准备这么跟荣伊和静涵说吧。” 尚萌萌的酒量差得可以,一罐啤酒喝完便双颊绯红。她笑得越发妖媚,跪在飘窗上身子前倾,单手挑起季如烟的下巴,声音能掐出水,“有你在,永远能把我衬托成小清新,我怕什么?” “……”这个死丫头。 季如烟知道她发酒疯了,爆了句粗,掰开尚萌萌的胳膊架着她回屋,低声自顾自言,“你总这么没心没肺,这样真的开心么。” 尚萌萌滑进床铺把自己裹成了颗粽子,忽然放声大笑。 没心没肺?这个词真是恰如其分。但凡和她走得近些的人,都说她没心没肺,仿佛天下之大,永远没有她真正在乎的东西。 四年之前她爸吸毒欠下巨额债款,她辍学,反应平静。被孟夫人大骂羞辱,又得知孟井然即将订婚宋家千金的时候,她一滴眼泪没流。三个月前她爸复吸,死在一间出租屋,她得知后出奇平静,将丧事处理得有条不紊。 季如烟说,做人能做她这个地步,只会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太坚强,要么就是什么都不在乎。 尚萌萌把头捂进被子,笑得歇斯底里。 怎么会呢? 她分明是在乎的太多了。 “到底怎么做,你才开心。”尚萌萌哼着歌低笑问自己,“你想要什么?” *** 一夜多梦,睡不安稳,次日醒来已是午后光景。太阳硕大一轮,阳光灿烂无比地普照世界,貌似将是个好日子。 尚萌萌一头极其漂亮的黑长直被睡成了狗毛,迷迷糊糊地下了床,爬去照镜子,被里头眼睛肿脸蛋也肿的女人吓个半死——丑哭。她抽了抽嘴角,静立片刻,然后去洗手间冲凉洗漱,把自己重新拾掇得像个人样。 现在整个圈子整容成风,很多美女卸了妆之后,要么双眼皮太宽,要么下巴太尖,再精湛的后天加工都会留下破绽和痕迹。尚萌萌没有这个烦恼。她的五官是纯天然的,一分一寸全都恰到好处,皮肤雪白,不施脂粉也极其清丽。 但她没兴趣素颜去见穆城。 妆容是笑容之上的另一层面具,粉底,眼影,眼线,睫毛膏,口红,这些东西能带给她安全感。 随便煮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再看时间时已是下午四点半。尚萌萌磨蹭着开始化妆,完毕之后对着镜子仔细审度自己的脸,捧着双颊由衷感叹:化妆品真是人类文明史上波澜壮阔的恢弘一笔。 手机铃却在这时响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