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日谢弼在宫中目睹县主自请降位之举,心中便生了怜惜之情。心之向背,绝无办法。” 他抬头,注视着阿顾,“我曾经问过妹妹,若我日后伤了你的心,妹妹可会原谅。顾妹妹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会原谅谢弼一次,如今谢弼便请求你的原谅!” 阿顾望着谢弼,唇角露出凄凉笑容,那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当日谢弼问起此事,她这般作答,是将之当做情侣之间的情趣,却没有想到,原来那个时候,谢弼心中就有了分离念头。自己的承诺被之当做了斩断彼此情缘的利器。 唇角翘起一丝哀凉笑意,释然道,“我明白了!”眼眸酸楚,她喜欢谢弼,因着这个男子能够给予她温暖之感,若他并不心爱自己,他的温暖就也不能照耀自己了。既是这般,自己留着他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扬头忍住了落泪的冲动,高傲道,“我顾令月说话算话,既说出了,就自会遵守诺言!自此当日救命之恩一笔勾销,你我之间情谊断绝——你走吧!”心头酸楚,低下头,忍住锥心之痛。想要独自一人待在静处,调适感情创口。面前却一直有人停留此处。 谢弼踟蹰在原地,一直没有出门。 阿顾抬头望着谢弼,“话都已经说清楚了,将军为何还不带着你的菊花簪走,莫非是打算改变主意了?”最后一句话难免带了一丝讽刺之意。 谢弼唇角嗫嚅,片刻后开口,“顾妹妹……,我知道我对不住你,虽然难以启齿,但我可不可以最后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心悦县主,但县主却看重她和顾妹妹的情谊,知道我与顾妹妹之前有婚约,不肯对我假以辞色,收下这支菊花簪。可否请顾妹妹替我将这枚菊花簪转赠给县主?” “谢辅机,”阿顾心中升起一丝愤怒之情,冷笑道,“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人?你放弃了我阿娘和韦夫人定下的婚约,想要追求平乐县主,也就罢了,竟要我替你送平乐县主礼物?” 谢弼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之情,“我知道我不应该如此行事。只是平乐看重与妹妹的情谊,她知晓我们间的婚约,不肯对我假以辞色,收下这支菊花簪。我只好求妹妹,许是你出面,平乐便肯收下了。” “呵,呵呵!”阿顾怒极之甚连连冷笑,握住菊花簪匣,忽的改了主意,勾起一抹微笑,平静道,“谢阿兄要我帮这个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顿了顿,“我也不是专职给人送信的,你竟要我做这个信差,总要给点好处吧!” 谢弼登时大喜过望,起身朝着阿顾齐腰拜下去,“多谢顾妹妹成全。”正色道,“顾妹妹若是看上了什么,便向我开口。但凡我能做到的,便是费尽力气,也会送到妹妹面前来。” 阿顾目光落在手中的菊花簪上,嫣然一笑,“倒也不需要谢阿兄上天下地的,费多少力气。我瞧着这枚黄金菊花簪挺好看的,也想要一支这般的簪子。只是菊花不是我喜欢的花色,我喜欢的花色是梅花,玉料是和阗玉。便烦请阿兄给我打一支和阗梅花簪,要的也是江千重的手艺,若是打的簪子不好看,我可是不依的。” “这……”谢弼眸中滑过一丝为难之意,“江千重乃是天工坊的艺师傅,手工卓绝,日常工都是很忙的,我上次请他一次已经是颇费了番功夫了,若要短时间内再请一次怕是很难。就是请的动,一根簪子精细功夫打下来也是旷日持久,顾妹妹可不可以先赊欠一段功夫,或是换个师傅——” “这些我可不管,”阿顾转过头,向雅间外前行道,“我只等着我的簪子就是!谢阿兄什么时候将我的和阗梅花簪送过来,我就什么时候去约平乐姐姐!”一扬手中的簪匣,“这菊花簪既是要我转赠给平乐姐姐,就先放在我这儿,不还给你了!” 午时市集热闹,阿顾一从雅间中出来,就听见廊道上鼎沸的人声,鲜香的菜肴味熏的阿顾的泪光险些坠了下来,拼命忍住,维持住干爽的面颊,谢弼从雅间中追出来,唤道,“顾妹妹!” 碧桐微微坠了脚步,询问望着阿顾,“娘子?” “不必回头,”阿顾挺直背脊,吩咐道,“继续往前走吧!” 百岁春人流如织,凤仙源在二楼小室中当窗而作,略一思索,在雪白的笺纸上绘下衣裳样子。 “凤娘子,”小余轻轻过来,在门外禀道,“崔郎君过来接崔小娘子了!” “知道了。”凤仙源应道。 窈窈大名崔纹函,乃是京兆府尹崔郢的独女。自当日东市偶遇之后,崔纹函便经常由家人送过来。凤仙源对于这个幼年丧母的女孩儿颇为喜欢,常常将她留在百岁春,十次里头,偶尔崔郢会过来接一两次。 凤仙源转过头,将崔纹函抱起来,笑道,“窈窈,咱们去找你阿爷好不好?” 崔纹函听见阿爷来了,登时笑的眉眼弯弯,“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