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周公主的罪过,怕是不成。想就这么要我承认罪状,门都没有!” 按说有仙织这位贴身大宫人的证词,便算是铁证如山,再也翻转不得,姬华琬竟是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玉真公主和刘蔡二人都出乎意料,一时间都觉得有几分棘手起来,正踌躇难定,门外一个听青衣小宦官进来禀报,“公主,两位中使,客院那边传来消息,裴郎君已经清醒了。” “哦,”刘树和微微一怔,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醒的正好,咱们正好前往问询。” 客院之中,裴敦阳从昏迷中醒来,只觉腰腹之间一片疼痛,顿了片刻,才回想起事情始末,面上肌肉因着愤恨呈一片扭曲之势,他一番美梦尽皆成空,反而将自己坠入无边不利局势。一时之间,虽对刺伤自己的阿顾恨之彻骨,但对出谋划策的寿光公主也一并恨上了,怨毒道,“姬八,你害的我好苦!” 甘露殿上,一轮金乌渐渐低垂,姬泽结束了与三位朝中宰相的谈话,笑着道,“整饬法度之事商议了就这么决定了,几位卿家操劳了半日也劳累了,都回去歇息吧!” 朱潼愤懑起身,朝着姬泽匆匆行了礼,生硬道,“臣告退。”整饬法度之事乃是朝中大事,谁能够在其中抢到更多的人事,便是抢占更多话语权,他势单力孤,此次发力不足,竟是没有分到多少好处。心中不由不悦,转身很快就走的远了。 杨钧和与罗元崇也都起身朝姬泽行了礼,杨钧和慢里斯条的走了,罗元崇落在后面,拱手笑着道,“臣感谢圣人厚爱,定不辱君命。只是,”略顿了顿,“瞧着朱相公的神色,怕是心中不悦,若是有心延滞此事,怕是不好操持。” 姬泽道,“罗相公不必担忧。” “法度乃是一国大事,只有法制严明,方可朝政清明。朕既决意命你主持整饬之事,便决计不会看着人阻碍。朕一向不忘当日拜相之时应承过罗相公的十件事情,还请罗相公亦谨记当日之心,助朕开创一个大周盛世。” 罗元崇闻言神色隐隐激动,拜道,“圣人英明,臣愿辅佐左右,效犬马之劳。” 姬泽坐在御座上,唇边露出一丝冰浅的笑意,他希望大周按照自己的大略发展,朱潼既然成了其中的掣肘,他便定会将其调离政事堂。只是其到底有着顾事的名头,自己倒不好遽然撤职,只好借由罗元崇打压,眼见的朱潼在政事堂的话语权被罗元崇一点点的挤掉,想来这个丞相是再也做不了多久了。 梁七变伺候在一旁,瞧着皇帝的神情,觉的心中战战发瑟,只是这事情自己既是知道了,便终究不能不禀报皇帝。只得觑着空道,“大家!” “嗯?”姬泽应了一声。 “适才延嘉殿来人禀报,说是,说是,宜春县主出事了!” 姬泽本是手中握着一本奏折,闻言勃然变色,问道,“怎么回事?”语气凛冽。 “……今儿清河公主在府中举办夏宴,县主受邀前往,不意落水,清河公主安排在府中琅嬛阁中歇息。没成想裴敦阳竟闯入其中,欲对县主行不轨之事。好在县主机警,用刀刺伤了裴敦阳,方保的自己平安无事。” 姬泽心中本是暴怒,听得这等情节俞听听愈是耳熟,惊觉竟与当年东都丹园之事颇为相似,姚氏当初也是他疼宠的表妹,为杜元娘所害委屈下嫁李氏,事后他虽出手狠狠惩治了一干人等,但回忆此事,犹有一丝遗憾之意。如今竟有人冒犯自己逆鳞对阿顾下这样的手,不由连连冷笑,念道,“清河!裴敦阳!寿光!虢国夫人!”声音幽微至极,“瞧着我这个天子似乎和善太久了,竟是被人当做了摆设,这世上蠢人竟是这么多,作死方休!” 殿中宫人闻声噤若寒蝉。 姬泽愈是暴怒,神情愈加平静,轻声问道,“如今此事如何了?” 梁七变垂下头,不敢抬头直视天子容颜,小心翼翼禀道,“清河公主进宫向皇后殿下申冤,王皇后问明秦光,便遣了中宫监刘树和与行人司内给事蔡小昭一同去清河公主府查问此事内情。” 姬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浅浅诧异之色,唇角浅浅一翘,王合雍坐镇中宫,遇事反应迅速,怕由中宫监出面让人觉得她这个皇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