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着。 要说江立棠的脾气古怪,没有冤枉他。 猛然被薄时衍提拔起来,可以接触内阁了,他反而疑心对方此举是在收买他。 假装出一副对权势毫不眷恋的模样,离京让权,就不怕小皇帝支棱起来,以后全都自己做主么? 散朝时,有几人过来恭喜江立棠,被他甩了个冷脸。 甚至他都不掩饰给薄时衍使眼刀的动作,“只怕,有人是在下一盘大棋。” 江立棠沉着一张老脸,摆袖离去。 “嘿,你看这老头!”苒松不是习武之人,耳朵也好使得很。 茂岚在一侧没吭声,王爷只要会干活的人,其它一些小毛病,他没放在眼里。 江立棠不讨喜,那也是一柄双刃剑,可以成为那些魑魅魍魉的堵路石。 ******* 汤幼宁跟凌筎约的地方在如意楼。 这里酒水一绝,正好她过来了,买上一些,离京时候带着路上喝。 凌筎新婚没几天,身上穿的还是红裙子,笑意妍妍。 她说小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姑娘小媳妇都是可以外出的,上街赶集的也不少呢。 郑家不需要她上街赶集,不过也没拘着不给出门。 而且她的丈夫是副指挥使,成天在外溜达,自己憋不住,也不忍心让媳妇窝在家里。 汤幼宁送上贺礼,恭喜她一翻,瞧她气色红润,果真不错。 凌筎也有礼物给她,笑着解释道:“你成亲那天,京城可热闹了,可惜我身份尴尬,不好过去。” 毕竟曾经做过王府的姨娘,再去喝喜酒怪怪的,哪怕自己内心坦荡,也挡不住路人的嘴。 她怕添麻烦,所以没有表示,而且,也不希望让外人知晓她还跟王妃有往来。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的娘家夫家,若是知道她们成为朋友,指不定哪天就求着办事了。 “你还愿意跟我来往,我已经很高兴了,”凌筎捧着下巴道:“我以前笑话你是小傻子,心里还嫉妒你长得美,实在是过分……” “没关系,”汤幼宁回道:“我也在心里说过你不好。” “什么?”凌筎闻言,嘴角微抽:“你是不是太实诚了一点?”这也要告诉她? 汤幼宁毫不掩饰,“我认为,所有说我傻的人,都不好。” “我知道错了!”凌筎自打嘴巴,只想时光倒流,把那句话给收回去。 其实在认识汤幼宁之前,她的性子也有点得理不饶人,嘴巴还刻薄。 现在或许是年岁增长,抑或其它影响,看待人事反倒学聪明了点。 汤幼宁不与她翻旧账,既然离府嫁人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前程往事,不提也罢。 凌筎连忙想起正事,追问她有没有按照那图册试一试。 得到否认回答,她不由挑眉:“难不成你没觉得累?” 所以不想试? 怎么可能呢! 她家那个没有鸭蛋那么大已经叫她受不住,记得与汤幼宁探讨过,王爷貌似比鸭蛋还大一点? 汤幼宁都忘了自己曾经的鸭蛋说,张了张小嘴,“不是……” 这几天,薄时衍总要塞一枚药珠进去,那刺激实在太强了……她无法用言语说明。 自己都溃不成军,哪里有力气去对付他呢? 这样一说,显得她好无用,没出息! 凌筎见她欲言又止,倒是没有以前那样直白地探听私事。 现在她也是妇人了,知道夫妻敦伦是怎么一回事……那样亲密,实在是羞人得很! 凌筎含笑端起茶杯,道:“反正来日方长,你随时可以试试。” “好。” 汤幼宁点头应下。 两人既然来了如意楼,少不得点一壶清酒尝尝。 店家贴心得很,见是两位小娘子,给推荐的都是酒劲不大的饮子,喝完绝不耽误事儿。 有了酒水助兴,巧合的是,还有琴音。 汤幼宁没料到,在如意楼里竟然遇到了那位乐师舒楚。 前些天才见过,一袭白袍,眉眼昳丽。 她记性好,当然不至于过目就忘。 舒楚也记得她,率先出声见礼,还说欠她半首曲子需要奉还。 这个说法,把汤幼宁给听愣了,“什么半首曲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