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 她扶住自己的头,无力地长出了一口 气。从法国到纽约需要八个多小时,等到 她联系上顾成殊的时候,这边的走秀早已 结束。 叶深深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她听到 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她抬头看见面前已经准备完毕的场 地,所有的工具都已经撤走,工人们正在 进行最后的调试。隐藏在大堂内的后台, 丁台开端的陈设,令人意想不到的泳池天 台,看台的设置……她知道有人要对她下手,也早已防备 自己这场大秀会被人破坏,可她小心翼 翼,千提万防,却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 招移花接木。 这些他们三人经过多少心血多少推敲 终于确定下来的惊喜,如今全都要被别人 全盘接收,为他人作嫁衣裳。 而被剥夺了这一切的她,却将成为众 人嘲笑的对象。 一时间,叶深深被愤怒灼烧着,身体 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恨不得狂怒地冲过去 将面前所有这一切都给毁掉,把自己的心血一把火烧掉。 她的东西,自己没有权利拿到,凭什 么要让郁霏从中得利! 她无法控制自己,冲到游泳池前的看 台边,抬脚就狠狠踹向陈设在那里的椅 子。 一排座椅挨得很近,第一把被她踢倒 后,后面一整排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顺着 倒下了,顿时晔啦啦一片,一声巨响将旁 边众人吓了一跳。 郁霏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眯眯地说: “咦,深深你怎么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有什么心事你可以痛哭一场呀,何必拿酒 店的东西出气呢? ” 叶深深死死盯着倒下的椅子,胸口剧 烈起伏,许久,她终于从那种愤怒中清醒 过来,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平息下来,然后才回头看了郁霏一眼,清楚明白地说: “毕竟是借来的椅子,又不是自己拥有 的,总得试试看,它们是否真的能承受得 住这样的大场面。万一是一堆水货,关键 时刻承担不起,塌掉了可怎么办? ” 郁霏听着她嘲讽的口气,顿时脸色都 青了,她想反口相讥,可她也知道自己是 来偷窃别人成果的,最终也只能心虚地强 笑了两声,说:“我看挺好的,应该不会 出问题吧。” 她说着,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两个 人高马大的工人立即上来,抬手在叶深深 面前一拦:“对不起小姐,我们这边还在 安排场地,请您立即出去,不要妨碍我们 的工作。” 叶深深气极,一字一顿说道:“不好 意思,这里是我定的场地,即将举行的, 是我的品牌发布会,是我的秀! ” 她掷地有声的话,令在场的人一时也 犹豫起来。确实,之前都是叶深深在这里 看场地,对照着现场布置修改走秀的各环 节细节,可现在怎么忽然就换了个设计 师,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秀场设计室的 总监只能看向场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 那正是顾父的助理:“斯诺先生,您看……” 斯诺走过来,他身材痩小,却有着一 张类似于终结者的石板脸,中文说得挺 溜:“叶小姐,相信您也不会愿意自己成 为媒体的笑话吧,失败者就应该去反思自 己的失败之处,或者是千方百计扭转尚未 落地的事实,不要来为难我们这些拿薪水 的人。” 叶深深当然知道自己在这里闹事也不 可能有任何转机,只会成为业界的笑话。 她眼看着保安们已经围上来,只能咬咬牙,在他们要将自己推出去之时猛一转 身,自己大步走出了酒店。 酒店的保安干净利落地将铁门重重锁 上,沉重的声响毫不留情。 下午六点,距离原定品牌诞生大秀还 有两个小时。 叶深深在一切都已准备完备的酒店外 徘徊,看着被锁上的大门。 她给沈暨发了消息,沈暨表示自己会 立即赶过来。然而他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觉得沈暨能改变顾父的决定。 她手中死死地捏着顾父给她的名片, 盯着上面的号码。只需要一个电话告诉顾 父,自己放弃顾成殊,便能让发布会顺利 进行。 可她真的能为了自己品牌的诞生,就 此与顾成殊失之交臂,将他们的过往一笔消抹,来成全自己的成功吗?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强忍着绝望 的情绪与鸣咽的冲动,站在春末的阳光 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准备参加今晚大秀的人们,或许已经 开始试穿衣服,开始打理发型、准备妆容。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