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她还是认命地接起来:“云总,晚上好!” 暴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们都是瞎子吗?我要的是灰熊刷,为什么这里准备的是獾毛刷?” 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毛刷?” 刷子?刷哪里的,鞋刷还是大衣刷? 云晋尧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 他哑火了。 “云总,你是对刷子不满意吗?我让客房部尽快换一个。” 林逾静想了半天,还以为他说的是鞋刷,放在鞋柜里的那种。 抽了抽眼角,云晋尧确定,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你给我过来,我给你五分钟。”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逾静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狠了狠心:“可以,请稍等。” 从公寓到1号别墅,不远不近,如果拿出体育课测试八百米的劲头儿,应该勉强可以。 放下手机,她重新穿上高跟鞋,飞奔出公寓。 1号别墅的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有客房部的值班经理,还有服务员,甚至还有两个保安。 一见到她,他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连声问好:“林经理!” 林逾静弯下腰,用手指了指:“是不是拿错了鞋刷?” 值班经理解释道:“不是鞋刷,是剃须刷。” 她站直身体,怔了怔:“剃须刷?我只知道剃须刀,还有剃须刷?!” 众人默然。 当林逾静气喘吁吁地跑进别墅的时候,她还是晚了三十秒。 她站在一楼,试探地喊道:“云总?” 没人回答。 她只好上了楼梯,前往二楼。 还是没人。 林逾静耐着性子,乘电梯抵达三楼。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在巨大如迷宫的套房里还能保持着最后的淡定。 “云总,我来处理剃须刷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走了,前方就是卧室,属于极度隐私的区域。 下一秒,云晋尧出现在林逾静的眼前。 他应该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湿着,身上随便套了一件浴袍,露出一片胸膛,还有一双线条分明的小腿。 起居室的灯光有些昏暗,将云晋尧映衬得格外高大,同时也格外危险。 被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林逾静又一次体会到了男女在身高和体型上的差距。 她莫名有些恐惧,但还是努力展开笑容:“抱歉,我现在知道是剃须刷了。但是灰熊刷真的并不多见,我们已经联络了欧洲某品牌,只是运输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在这几天里,能不能请云总勉为其难,先用其他的?” 林逾静嘴上客气,心头却在冷笑,真是有钱的王八大三辈,刮胡子而已,用什么毛不行,还灰熊毛,我看你像狗熊! 云晋尧似乎会读心术一样,对她扯了扯嘴角:“你过来。” 她只好迈动双腿,跟他一起走到了盥洗池的旁边。 他指了指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那把剃须刷,解释道:“这是獾毛刷,而且是顶级的,棕色毛。据我所知,目前提供这种剃须刷的高级酒店,应该不超过三家,你们是其中之一。” 林逾静顿时感到骄傲起来:“我们山庄的确一直都是行业内的翘楚……” 偏偏,云晋尧立即打断了她:“我要的是灰熊刷,它并不是用灰熊的毛来制作的,只是毛色接近,非常柔软,顶端是白色,最内里是灰色,拿在手里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说完,他不满地看了一眼那把獾毛刷,眼神幽怨。 倒是林逾静忍不住嘀咕道:“都差不多嘛,凑合用用算了。” 她自认为已经说得很小声了,但云晋尧耳尖,他还是听得一字不落。 “差不多?林经理,请你告诉我,纯棉内衣和蕾丝内衣是不是差不多?四分之三罩杯和二分之一罩杯是不是差不多?胸罩和乳贴是不是差不多?说话,嗯?” 云晋尧连连逼问着。 林逾静向后退了一步,面红耳赤:“这、这不是一件事……” 他颔首:“这就是一件事。我不喜欢‘差不多’这三个字。” 她愈发尴尬起来:“对不起……我对男人用的这些东西真的一无所知,我只在超市里见过刮胡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