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了山洞到离开时,脸上一直带着笑。 今夜月光还不错,村里没什么人家点油灯,放眼望去黑漆漆的,寥寥几点微弱的亮光,没多久,油灯陆陆续续的熄灭,整个河源村被皎洁的月光笼罩,村西的阮家自然也是一片漆黑,只余清晖的月光。 东厢上房阮文丰夫妻俩并没有睡觉,脑袋挨着脑袋喁喁私语,正屋侧间阮文善夫妻俩同样没有睡觉,也在细细叨叨的说着话,俩对夫妻说的都是同件事,阮初秀和山里猎户曲阳的婚事。 次日天蒙蒙亮,阮文丰夫妻俩轻手轻脚的起床,就着井水马马虎虎的漱口洗脸,返回东厢时,便见二儿子阮业成站在屋檐下,面向着正屋方向,正屋后面是水井,显然是在等他们夫妻俩,刚到东厢屋檐下,刘永氏正要开口问,就听见二儿子说道。“爹娘,我也要进山。” “行。”阮文丰点头同意。儿子和闺女都是个倔脾气,再者,他觉的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儿子去听听也无妨,养养主心骨。他和大哥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慢慢地才摸索出些主意,没长辈在前头领着,其中的艰难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他希望到了儿子这辈,再往下的孙子辈,都打小要养成好习惯,家里的男人们肩上都可以挑大梁,相互帮衬着,就不用像他和大哥这般,累死累活。 阮永氏轻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柔声道。“快去洗脸漱口,我们在屋里等你。”顿了下,又添了句。“轻点儿。”指了指正屋。“莫扰着爷爷奶奶。” 阮业成点头应着。 趁着业成洗漱的功夫,阮永氏去了趟隔壁屋,俩个儿子睡一个屋,小儿子睡的很沉,被子掖的很好,她看了会,才轻手轻脚的出来,正好见二儿子往这边走,便对着在屋里的丈夫使了个眼神儿,三人匆匆忙忙的往山里赶。 昨天曲阳过来时,阮初秀就和他说起,明天清早爹娘会进山的事儿,让他早点儿过来。曲阳记在心里,天蒙蒙亮就守在山洞的附近,眼见阮家三口进了山洞有了小会时间,他才从参天大树上跳下来,在身上拍打了几下,似是不放心,又细细的打量了番,没有沾着树叶或杂草,这才理了两下头发,停顿了会,遂迈着步子往山洞走。 ☆、第9章 “叔,婶子。”曲阳礼貌的喊人,又对着旁边的阮业成略略颔首。 阮初秀站到他身边,眉开眼笑的介绍。“爹娘,他是曲阳。” 从前都只是远远的瞄上两眼,头回搁这么近处着,阮文丰父子反应还好,阮永氏却是有点心惊肉跳。 大闺女还不到男人的肩膀,瘦瘦小小的她站在高高壮壮男人身边,尤其男人又是面无表情的凶煞模样,便愈发的觉出几分可怕来。这样的男人真的可靠?真的可以过日子?倘若俩口子有个不对头,吃亏的指定就是初秀,唉,都怪她,光听着初秀说话,都没想着先见见人,初秀再怎么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哪里有大人懂的多,阮永氏揪着心,脑海里翻涌出一个又一个念头。 “听说你靠在山里打猎为生?”阮文丰问了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到底是不同些,他觉的初秀嫁给曲阳是个相当不错的归宿,这人看着就沉稳有主意,初秀跟着他,日子只会比在阮家好。姑娘嫁汉子,别的可以不看,首先得瞅瞅这汉子是不是有主心骨,能不能挑大梁,旁地呀都是虚的,当家的汉子都撑住,才能立住一个家,护住妻子儿女。 “对。” 阮初秀笑嘻嘻的在旁边补充。“爹,阿阳哥会的可多了,就是不爱说话。会点木匠手艺,搭个屋堆个灶台什么的都是小意思,还能就地取材编个兜儿装蘑菇,他还是个练家子呢,连灶台边的琐碎也能张罗个一二。” 阮文丰点着头,看向曲阳继续问。“是准备一直住在山里?还是有别的打算?”顿了下,又说说自己的想法。“一个人住在山里不显,待成了亲有了家,家里有了孩子。住在山里头进进去去的终究有点不太方便,再者,打猎这事罢,还是有些虚,不够踏实,倒不如,攒点钱,搬到山脚下,置点田地,一家子好好过着。” “我觉的住在山里挺好的,自在。”阮初秀是真心喜欢住在山里,感觉特别好,到处都是野味啊,满山遍野的玩耍,好东西全往家里带,比在村里住着要舒坦多了,还少了各种八婆嘴碎呢,落了个清净。当然,前提是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