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秀好。” “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对你不好?那毒妇有什么好,她勾着你,你都没了心思读书,我不管着你,你怎么考得上举人,我见不得你好,儿啊,你怎么能说这么诛心的话!”陈寡妇流着眼泪满脸的痛苦。 陈子善看着母亲哭,他竟然没有感觉,他扯着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他竟然没有感觉。“娘。你莫哭。我便是不读书,也有能力养活你。” “谁让你养活啊。”陈寡妇愤怒的低吼着。“我养你有什么用?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这么窝囊,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父亲走时,我就该跟着他一道走,这十几年的苦都白受了!” “娘。要是你没有故意生病,折腾着我和如秀,好端端的陈家,怎么会变成这样?”陈子善不想再听她说话。“娘。你走罢。我已经做了决定,这辈子不会再娶妻,也不会再考功名。你要是不想见我,可以不用管我。” 陈寡妇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眼神空洞失了神采。 “阿杏。”陈子善对着屋门口喊了声。他知道阿杏肯定就在外面,成亲那天晚上,就是她扶着母亲站在门外偷听。 偷听的阿杏脸着红,手中无措的走了进来。 陈子善没有看她,指了指瘫在地上的母亲。“扶着我娘回屋,一会过来趟。”听到了也好,他也不想说第二遍。 “嗳。”阿杏吃力的扶起浑浑噩噩的陈寡妇往屋外走。幸好她在家时天天干着活,还有一把子穷力气,否则,还真扶不起。 好不容易将陈寡妇吭哧吭哧扶进了屋,帮着她脱衣脱鞋躺进了被窝里,又仔细的掖好被子,阿杏擦了把额头的汗,路过堂屋时,进去喝了杯水,解了渴这才往次间走去。 进屋前,阿杏先抬手敲了敲门,得了允许,她才推门走了进去,走到桌子旁就停了下来,隔床有着好几步距离,她很是的拘谨的站着,显得有些紧张局促。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夫君,脑子一片空白,竟变成了——“陈举子。” “你都听到了。”陈子善话说得温和,苍白的眉眼,也透了些许温和。 阿杏痴痴的看着,陈举子便是病着,也是好看的很,像老人嘴里说得神仙似的。想着,她的话脱口而出。“我不走。”跟做梦似的,以为这辈子只能远远的看着,哪里能想到,竟然就嫁进了陈家,哪怕是当妾,她也心甘情愿。 “这是五十两银子,给你当嫁妆,你先收着。回头我从同窗好友里,给你挑户好人家。”陈子善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般,将搁在枕头下的银票拿了出来。“走罢,这辈子已经废了。” 阿杏咬着嘴唇,眼泪嗒嗒嗒的落着,呜咽呜咽的哭,一个在摇头。“我嫁人给你,我就是陈家的媳妇,我不走,你不考功名,我不在乎,你不想再娶,正好,我陪着你。” “拿着银票,走罢。记得关门。”陈子善躺进了床里,将被子拉起,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连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阿杏呜咽呜咽的哭了好久好久,见床上没有半天动静,她抹了把眼泪,想着,转身往外跑。她找陈大娘去,陈举子不想再娶,陈大娘肯定会想法子让她留下来。 “娘。夫君说让我走,给我五十两当嫁妆,要送我走。”阿杏进了屋,边往床边走去边说着话,满腔的委屈,听着甚是可怜。“娘。夫君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娶媳妇,要是连我都走了,谁来照顾你和夫君?我不想走。” 阿杏蹲到了床边,将脑袋搁在床上,边哭边抽抽咽咽的说着话,就是不想走,想留在陈家。边哭边说,没多久,她就有点口干,嗓子也哑哑的,张嘴就泛着细细的疼,她想去喝水,可娘还没有说话呢,现在就走,前面的话不就白说了? 阿杏想着,大着胆子伸手推了推。“娘。你去跟夫君说说吧,我不想离开,我……”推着推着,她觉出点不对劲来,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往陈寡妇的鼻间探去,搁了好一会,她才把手拿下来。 “夫君,娘,娘,你快去看看,娘她,她……”阿杏不敢说出来,只一个劲的拍着窗户。“快啊,夫君你快去看看娘。”心跳的特别快。 陈子善立即掀开被子,连鞋都没有顾上,赤着双脚就跑了出来。 他跑到了陈寡妇住的屋里,跑到了她的床边,从被窝里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没了。 陈子善双手失力,陈寡妇的手摔到了被子上。 “夫君。”阿杏凑过来,看着他,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陈寡妇,捂着嘴一个劲的哭着。 过了会,陈子善才轻轻的说了句。“你先出去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