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人在门口等他,急忙道,“今天是刘总亲自跟你聊,关系到你明年的资源,我们得提前去会议室等他。” 周锴戴着墨镜,默不作声,脚步倒是加快了一些。 “周先生。” 一个中年男人从大厅等候区走过来,喊住了周锴。 “你是?”经纪人打量着他,能被保安放进来的,肯定是登记过身份的,也不像粉丝,没准有正事。 中年男人低声道:“我是蔺总的司机。” 周锴一愣,拧起眉头:“蔺贺?” 经纪人担心周锴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连忙挤出一个笑:“不知道蔺总找我们家周锴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将手中的手提袋递过去,“我受蔺总的爱人嘉年少爷的嘱托,来归还一样东西。” 周锴眉头皱得更紧,经纪人帮他接过袋子,“这是……校服?” 中年男人对周锴说:“蔺总和嘉年少爷让我向您转达谢意,感谢您多年前对嘉年少爷的帮助,这些年嘉年少爷待您好,就当是报恩了。蔺总希望您自重,从今往后不要再打扰嘉年少爷。” 周锴扯过那件校服,看到属于自己的姓名牌,模糊的记忆顿时涌入脑海。 不记得是初二还是初三的一个雨天,他将校服披在头顶冒雨跑回家,遇到一个摔倒在路边水坑的小孩。 小孩也就六七岁的模样,穿着隔壁附属小学的校服,在他面前重重跌了一跤,书包都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哇哇直哭。 他上前把人扶起来,抱到最近的商店门口避雨,“别哭,你爸妈呢?放学没来接你?” 小孩的头发都被打湿了,黏在白嫩的脸蛋上,抽抽噎噎地说司机叔叔还没来。 他心道原来还是个小少爷,长得这么可爱,也不怕被人拐了,便问他:“记得司机或者爸爸妈妈的电话吗?” 小孩点头,报出一串号码。他那时学校不让带手机,就拜托商店的老板帮忙打了电话,告诉对方家长小孩的位置。 回头就见小孩因为打湿了衣服瑟瑟发抖,嘴唇发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就把自己校服给他披上。 小孩还娇滴滴地嫌校服也是湿的,气得他捏了捏他的脸蛋,说:“给你披一下就不错了。” 他赶着回家,就拜托商店老板看着小孩,自己跑进了雨里。 身后传来小孩的声音:“哥哥!你的衣服……” 周锴记得自己当时回头摆了摆手,小孩清澈的眼神与许嘉年的眼睛渐渐重合…… 他猛然回过神,蔺贺的司机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攥着手中的校服,咬紧牙关,眼眶泛红。 难怪…… 难怪许嘉年总是满心满眼地对他好,不计较他那么明显地索取和利用,原来只是小时候一次举手之劳,就让对方记了那么久,十倍百倍地对他好。 可他一次次的利用消磨掉了对方的好感,对方肯定觉得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哥哥学坏了,变成了一个很糟糕的大人吧。 所以对他彻底失望,希望彼此不再打扰。 “周锴?”经纪人看着一滴泪珠从他脸上滑落,诧异地瞪大眼睛。 周锴摘掉墨镜飞快擦了下脸,重新戴上墨镜,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将校服收进袋子里,走向电梯的方向。 一周后,暴瘦憔悴的周锴被经纪人塞进心理医生的诊室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