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有时候费了银子人力。还不一定引得来活水,可是这靖安侯府啊,却是先有湖,后建府的,百年活水,宜人宜物,咱们住的,可是个风水宝地啊,也难怪之前宣氏那么爱在浣莲水榭摆赏花宴了,那儿是风景独好的!” “夫人,那个二夫人方才……也太不懂礼数了,那什么邵阳许家,之前真是听都没有听过的呢。”喜鹊是宁氏的陪嫁,宁氏待她是宽厚的,喜鹊跟着过门后,一手打点起了五房内外的琐事,顺理成章的成了一等丫鬟,明着就避开了通房这条不归路。 “她的见识,和宣氏自然是没法比了。”宁氏笑了笑,将被风吹散的鬓发勾到了耳后,目光略沉道,“也亏得那许家是名不见经传的,不然二爷这门亲事又哪里轮得到他们?其实二爷本身也算是块金字招牌了,五爷如今在外头谋业,说句实话,若到了那些鱼龙混杂的川蜀边境之地,报二爷的名讳可比报世子爷的名讳要管用多了呢。” “二爷是威名在外的。”喜鹊重重的点了点头,五房里头是她的亲主子,主子的事她自然是清楚的。 “可威名在外也没用。”宁氏嘴角一勾,溢出一抹冷笑,“你去外头打听打听,但凡和侯府有些交际的人家,会不会把好端端的女儿嫁过来?其实,发妻先逝开门续弦的男人多了去了,全帝都也不是只有他陆承廷一个再娶的,可是,知道咱们侯府是潭深水的人太多,大家都要仔细筹谋一下,毕竟这是场豪赌,若是赢了,自然是光宗耀祖的,可若是输了,即便再有能耐,这辈子都只能矮人一等了,那就要和宣氏一样,憋屈终了咯。” “夫人,不是之前有说,先二夫人是气死……” “嘶,胡扯,跟着我这些年,倒越发没了规矩了!”喜鹊压着声音的话才开了个头,宁氏就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话也是你能瞎说的?” “奴婢知道错了。”喜鹊连连低下了头,满脸的惶恐。 宁氏顺了口气,又转了目光道,“不管宣氏是怎么去的,如今许氏过了门,成了新的二少夫人,侯府上上下下想把事情捂严实了,许氏进门之前,人都换了整整两拨,宣氏的人之前干净没事的都拿回了自己的卖身契出了府,那些要打发要卖的也都弄干净了,老太太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咱们五房在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做出头鸟,非但不会捞着半点好处,还会无端惹一身骚。” “奴婢明白,奴婢回去会和院子里的人通个气儿的。”喜鹊心中也生出了警惕。 “且你别看那许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只要咱们二爷喜欢的,以后她说话就会是个有分量的。”宁氏说着,目光微敛,视线定在了不远处半开的那几株芍药上。 芍药花艳,娇中带傲,那风骨,像极了从前的宣氏,美不胜收却柔得筋骨,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想收拢的人心,统统拿下。想当年连她都觉得宣岚这个二嫂是能站在顶上俯视众生的人,只可惜……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的运气。 好在,老太太心里是有所偏袒的,好在裴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在世子爷这口气虽弱,可延得却格外的长,好在侯府是姓陆的,而并非姓宣。 想到这里,宁氏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当年,若非五爷提醒,她很可能就会着了宣氏的道儿。现在细究,也是后怕。 “夫人如何知道二爷喜欢新夫人?”可突然,喜鹊的声音打断了宁氏的沉思,“二爷当年和先夫人在人前也是相敬如宾的,可谁知背后竟……” “你也说了是相敬如宾了。”宁氏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转身迈开了步子,云淡风轻道,“相敬如宾和蜜里调油还是不一样的,你看看许氏,那么小的年纪,今儿这脸上却扑了厚厚的一层粉,头一天我见着她的时候她这妆可没那么浓,一看就是为了遮眼下的淤青的,还有,她脖子上的印痕见着了吗?”见喜鹊愣愣的摇了摇头,宁氏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男人用了劲儿啊,女人身上才会有印子,即便扑了粉,时间一长也会落粉而现的,许氏脖子上,可不只一个深印子呢。” 喜鹊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就没了声儿。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