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还是……” “我喊您二夫人吧。”林婉清笑了笑,神色间竟是一片恬然。 将林婉清交给了单妈妈以后,三娘子便折身回了屋,坐立不安的静候着陆承廷回来。 等待的滋味很是磨人,且三娘子昨天一个晚上没有睡,这会儿靠在窗边,一神游放空,脑子就犯起了困。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有人轻轻的进了屋,紧接着一股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味道骤然的就窜入了她的鼻息间。 三娘子一个惊魂,猛的睁开了眼,迎面对上的,是一双深幽的、疲倦的、微带歉疚的眸子。 “二爷回来了。”三娘子立刻转过了头。 这个男人的目光淬着嗜人骨血的毒液,她自认没那么好的定力能在陆承廷那咄咄逼人的视线下将自己满脑子的疑惑问个清楚明白,索性还是不对视为妙。 “你……”关东一行,耗时费神,结果却依然不尽理想,孩子和那侧妃都没有找到,最诡异的是,连八皇子留在关东的那近一万余人的精兵也不翼而飞了,整个关东,竟找不到这一万多人的蛛丝马迹,实在叫人不得不多心。 而国事不顺,家事竟也是乱糟糟的不让人省心。 陆承安的心,到死都一直在算计中,他是算准了自己会在那个时候回帝都的,所以才会派了人在官道口截他的。 可是将死之人,实为可叹,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和他打断了骨头却依然连着筋脉的亲大哥。 “二爷想从哪一桩先说起?”三娘子闷闷得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六月初夏盛迎,茉莉怒绽,整个院子里只要有风吹过,就有阵阵的花香袭人。 三娘子爱花,从她刚嫁进侯府开始,院子里东南角的那片花圃她就专门精心打点过,如今明夏初至,那儿已隐约有了一些百花争艳的模样了。 只可惜,本应是花娇人美万事新的,如今却成了花景依旧人相隔了。 “你想先听哪一桩?”成亲至今,其实陆承廷也不是没有和三娘子有过口角,但是大多的时候,三娘子就只是赌气而已,那火冒三丈来的快,压下去也快,可今天,她的生气中却带着一股让陆承廷觉得分外陌生的疏离感,明明才分别了几十天,却好像万水千山的相隔了几十年一样。 “嫂嫂小产了,二爷知道吗?”三娘子平静的看着陆承廷,眼色无波。 陆承廷坐了下来,“你大哥这件事,我走的时候都是安排好的,皇上当时已经放话说了要一个一个查,帝君一言,怎能出尔反尔?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你大哥肯定是被人栽赃的,但当时整个翰林院里牵扯进去的并非你大哥一人,皇上若要对他特殊对待,你让他以后如何在翰林院立足?” “我知道官场难为,我知道大哥是清白的,更知道二爷的为人,你不会枉顾大哥的死活只为了在皇上的面前明哲保身。皇上登基不久。稳固政权是要用心,用计谋,用人脉的,翰林院是什么地方,那是以后皇上的脊梁骨儿,皇上若不从现在开始就把翰林院给整理干净了,那他这把龙椅只怕也会有坐不稳的一天。”三娘子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陆承廷,“可我理解二爷有什么用?二爷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怎么没有?”陆承廷也拉下了脸,“我若不考虑你的感受,何苦要在……” “二爷考虑我感受的法子就是干脆把这么大的事儿瞒而不说吗?”三娘子冷笑一声。截下了陆承廷的话,“瞒而不报是简单,二爷觉得只要大哥是清白的,皇上自然会放了大哥,大哥被押刑部,早晚都会出来的。可二爷有没有想过,这人一旦出事儿了,并不是只要顾及妥当了出事的人就万事大吉了。说句不怕二爷笑的话,侯府里头,人人都视世子爷是主子,是爷,是一块宝,可在我们许家,大哥就是我们许家的主子,许家的爷,许家的宝。嫂嫂这胎怀的本就艰难,大哥一直小心翼翼着嫂嫂,大夫也是一直在外头候命的,就怕嫂嫂和腹中的孩子会有个什么意外。可二爷倒好,出了事儿,却将我这儿的消息瞒得滴水不漏,以为这样就是万吉了。但二爷怎么不想想。我若是早点知道了这件事,或许还能劝劝嫂嫂!”虽见陆承廷脸上透出了晦涩的神情,但三娘子却依旧重声责问道,“二爷不如扪心自问一下,当时大哥出了事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