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母亲不依不饶的话,这封信。就劳烦你送去给二弟或者许氏,这也是他能给那个女子的最后一点依靠了! 裴湘月不解,虽收了信,却还是忍不住问陆承廷的用意。 陆承安当时只是笑笑,烈酒下肚,他咳得面红耳赤,却豪迈不羁,惬意自在好不快乐,“二弟被祖父送去军营的时候我就知道将来能代替我掌管侯府的人只有他。若我身子硬朗,无病无灾,这一生,有他这样一个可以明着暗着较量的亲弟弟,一定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可是偏偏我是个病秧子,所以你知道么,这几年,有好几次,他陆承廷是抓住了父亲和我的把柄的,可我知道,对着当时还是太子爷的皇帝,他瞒而未报。这样的对手,让我这个世子爷如坐针毡啊,我何德何能可以坐享侯府荣华?就因为我是嫡出,又是长子?可分明他才是更适合的人选。这信是我亲笔写的,白纸黑字,把世子之位传给昱哥儿,宣氏也是生不逢时,如果当年她能再狠一点,我就会更艰难一些。所以月娘,你别以为宣氏是枉顾了你们的友情,宣氏……是个念旧情的,不然当年她完全可以把云英的事……把云英的事公布与众的,那我们靖安侯府就……” 一坛女儿红,一场解忧梦。 裴湘月还记得。陆承安喝着喝着咳嗽的声音就渐渐轻了下去,呼吸声却隐约重了起来。后面的话,他说的断断续续毫不清晰,不过可惜的是裴湘月当时一颗心是全吊在了手中的信封上,关于陆云英的事,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这是……”就在裴湘月思绪渐远的当下,三娘子已稳稳的从她手中接过了信封。 “世子爷临终以前已把世子之位传给了昱哥儿。”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长房佟氏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汗津津黏糊糊的握了一把热汗。 今儿完全就是来错了啊,之前以为陆云英是个可以运筹帷幄的,谁知根本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裴湘月,你……”陆云英面露凶光。可话没有说完,老夫人已经冲到了前面。 “月娘,你已经不是我陆家妇了,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老夫人看着还算沉得住气,可从三娘子手中把信封抽过来的时候,腕子却抖得厉害。 “老夫人。”裴湘月恭敬喊了一声,“我今日来,是受了世子爷之托,并非以陆家妇人自诩。”她说完,很机敏的拉着三娘子就往边上站了站。 屋子里全是老夫人哆哆嗦嗦拆信封的声音,无奈那信封里头就一张孤零零的信纸,老夫人力气之大,差一点就把信纸给扯破了。 白纸黑字,短短的一句话,笔锋苍劲,墨染无声,那一笔一划,确实出自陆承安之手,是陆承安惯写的柳体。 信上书——二弟陆承廷嫡子陆谨昱天资聪明,性格刚毅,能成大器,择其承袭靖安侯世子之位。以正家风,光耀门楣。 老夫人的手抖着,信纸从她的指尖滑落,飘飘荡荡的就落在了透着寒光的玄石地上。 “不可能!”忽然,老夫人戾眸紧盯着裴湘月,声音沙哑的冷笑道,“你说,你给安哥儿下了什么毒蛊,他明明是要和你和离的人,他一颗心就从来不曾放在你的身上过,月娘。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你扪心自问,我们陆家,我这个婆婆是不是待你不薄,我待你不薄啊……”老夫人说着一双手就直直的向着裴湘月的脖颈处伸了过去。 三娘子吓坏了,连忙冲过去要拦,谁知老太太整个人就如同失心疯一般,不管不顾的掐住了人就死死的不松手了。 三娘子只觉得嗓子眼儿一紧,张着嘴顿时就喘不上气来。 周围乱成了一团,有人往后退,有人往前冲。三娘子眼冒金星,不过眨眼的功夫,老夫人那留得长长的指甲好像已经掐进了她的皮肉里,隐约间,一股血腥味就在空气中漫开,三娘子甚至能感觉到被老夫人掐着的地方有粘稠的东西顺着她扬起的脖子缓缓滑落。 “母亲,您快松手!” “祖母,你放开,你放开母亲!” “快松手……” 耳边,层层叠叠交错响起的是陆云姗的尖叫声,仪姐儿的哭声和裴湘月的急呼声。 三娘子只觉得脖子那里疼的厉害,心肺憋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炸开一般难受万分。 忽然,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空气顿时猛的灌入了三娘子一直张着的嘴里,但她根本来不及好好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