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从傅时卿接了傅明山的班后,凌仲华就不怎么带她过去了。 无非是新老交替,利益纠纷。 此刻在这种时候碰见他,南夏真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儿尴尬。她拍拍脑袋,感觉酒劲还在,身体像是在烧一样。 这么僵持着,实在尴尬,她开始没话找话:“我以前不怎么喝酒。” “看出来了。”傅时卿说。 语气很淡。 这么一说,气氛更尴尬了。南夏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算了。 傅湛这时给她发了条短信:“公司有事,海哥让我回去,对不起小夏,我先走了,醒酒汤在烧了,我让婶婶帮着看着点,一会儿你记得喝。” “海哥”全名叶海平,是傅湛的经纪人。 傅湛在圈里也是当红小生,平时通告很多,忙是常事。 南夏回了个“好的”。 百无聊赖的,她开始四处打量。 这是二楼楼梯口的房间,可能是客房,跟宴客厅合一起了,门是那种红色老木门,锁坏了,压根没关。 楼底下,还隐约传来七大姑八大姨的吆喝声、推牌声。 南夏看他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什么,但是念及他一贯冰冷沉静的性子,想必是非常不喜欢这种环境的。 刚刚,从她醒转到现在这段时间,他都推了三次眼镜了。 这一次,他干脆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假寐。那双修长的腿,裹在质料上乘的西裤里,有些丝丝滑滑的质感。 而那件黑大衣,随意地搁在沙发边缘,左肩往下,有些湿了。 他长得实在好看,无可挑剔的那种英俊,冷冰冰的,有点高高在上的清傲,肩膀很宽,窄腰劲瘦,更显风情。 南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闭了闭眼睛。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傅时卿睁开眼睛,多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南夏涨红了脸:“没。” 灯光里,女孩的头发都淋湿了,有几绺黏在巴掌大小的脸上,头发乌黑,脸颊雪一样白,显得颇为狼狈。 可能是酒劲还没散,也可能是紧张,她的脸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晕红,艳若桃李,叫人目眩。 被他这么看着,她更加拘谨,下意识缩了缩脚。 傅时卿起身,弯腰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南夏双手捧着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啜着。喝完后,她感觉胃里暖暖的,舒服多了,伸手又去拿水壶。 傅时卿正巧这时也伸手去够,她避之不及,只觉得手背一温,抬眼望去,他宽阔的手掌已经压在了她白嫩嫩的小手上,登时脸色涨红,窘迫极了。 傅时卿看她一眼。 南夏忙不迭抽回了手:“对不起。” 他难得笑了一声:“对不起什么?” 他笑得她耳热,南夏鼓起勇气看他一眼,目光,就这么移不开了。冷冰冰的镜片下,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当真是风流无限。 不板着脸的时候,好像还是挺平易近人的。不过,南夏知道他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与这清浅的微笑对比下,是他养父这几天焦头烂额的神情。 比如,在家里咒骂,说他不顾念叔侄情谊,心里只有利益,要对他赶尽杀绝,云云云云……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傅时卿问她。 “没,没……” 这酒后劲儿大,她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很是焦躁不安,被他一瞧,又有些冷,有点畏惧,可畏惧过后,反倒生出更多的叛逆。 这把火,就烧得更旺了。 南夏知道,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保不准她会干出什么。别看这位现在笑眯眯的,她真要冒犯到他了,指不定他下一秒就翻脸,让人把她大卸八块扔进鱼塘里喂鱼。 傅湛他妈这老家,别的不多,就鱼塘多。 想到这里,南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关不上门的屋子,暖气收不住,南夏冷得打了个喷嚏。 傅时卿开了脚边的暖炉,示意她过来点儿:“你坐那么远干嘛?” 南夏迟疑着移过去。他身上有暖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还有一种,很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很淡很淡,在她鼻息间萦绕不去…… 南夏陡然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靠到他身上了。她刚想要逃离,他一双坚固的手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南夏就这么躺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他的手指摩挲她的嘴唇,“一年?两年?” 南夏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愣愣望着他,说不出话。 印象里,有一次,她跟凌仲华上他家里来,也是这样的下雪天,院子里白色的一片。傅明山跟他母亲吵架,谭蕴华出来,帮着傅时卿的母亲一起骂他,说他没半点儿良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