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过道里灯光黯淡。 傅时卿抄着手靠在墙边,约莫是在想事情,表情淡漠。衣服从左肩往下都湿透了,指尖还在滴水。一双眸子冷澈明晰,玄黑无底。 真是一张祸害人的脸,偏偏他好像没有自觉,没旁人的时候,不用交际的时候,永远都是这副事不关己的冷酷样子。 可越冷,就越是拿人。他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想要□□一番。 当然,南夏只敢在脑子里想一想。 “傅先生。”她快步过去,“对不起,拍得忘了时间。” 傅时卿直起身,瞥了眼表,也没多说什么,率先下了台阶:“走吧。” 南夏忙跟上。 …… 拍杂志得了800块钱,南夏算了算,存了500块进银行,剩下的用一个信封装了起来,珍而重之地放入橱柜里。 不通过经纪公司,就她这个身价,她这个价格已经算高了。 从董事时起,南夏就不管养父养母要钱了。就算陈雪萍主动给她,她也会拒绝。毕竟,他们对她再好,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 这一点,她很小的时候就明明白白。 路上,傅时卿问她:“回去?” 南夏想了想,这个点已经够晚了:“回学校吧。” “回学校就不晚了?” 她最恨他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很拿捏人,赌气说:“不然呢?上哪儿?我能去哪儿?” 傅时卿漫不经心地转了方向盘,侃她:“我那儿啊。” 南夏:“……” 这时,他稍稍侧了侧微笑的脸,看着她:“怎么你都不反驳一下?真想去我那儿啊?” 南夏真想直接给他这张英俊的脸上来一下。一副没心肝的薄情郎的样子,还渣得波澜不惊,完全写在脸上,都不屑掩饰。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太阳穴突突跳:“我要回学校。” “成。”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南夏睁大了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是轮廓无暇的杏眼,格外漂亮,睫毛修长,有种不染俗世的纯粹。 傅时卿瞧着,心情就很好,忍不住逗逗她:“我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南夏不明就里,但还是秉承良心,点点头。 傅时卿又说:“那你自己呢?” 南夏毫不迟疑:“盛世美颜大长腿!” 傅时卿:“……很有自信。” 南夏眉梢眼角,都透出一点小小的得意。不是她吹嘘,就颜这一点,真不吹,绝对是超一流水平。 傅时卿总算憋住了笑,逗她:“那我们算不算天生一对?” 南夏脸色微红,不大自在地别过头。 …… 路上堵车,学校又远,后来,他还是开回了他现在暂住的一处地方。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很久,才抵达目的地。 这是在半山腰上的一处别墅群,跟小区前面的高层分开。 这栋私人别墅建在山顶,自带花园,门前的铁栅栏前还配有岗亭。南夏透过玻璃往窗外望了眼,勤务训练有素地弯腰敬礼,把车放了进去。 屋子里很昏暗,大晚上的,落地窗前都下着厚厚的窗帘。南夏知道他喜欢独居,不喜欢太阳,住的地方,连佣人钟点工都没有。 可一个人住在这么空荡的屋子里,真的不会害怕吗? 正迟疑,他在楼梯上停步,回头问她:“怎么不上来?” 南夏下意识抬头,看到了侧倚在楼梯口的傅时卿。高高瘦瘦的,一双长腿,被西裤衬得更加挺拔修长。 刚刚还那么好心情地调侃她,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南夏叹口气,不懂。 他到底有几张面孔? 在旁人的嘴里,她养父的嘴里……他手段狠辣、老练,冷酷无情,南夏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态度对他。 见她沉默,傅时卿也冷了脸:“杵着干嘛?” 南夏抿了抿唇,尽管不乐意,还是跟着踏上楼梯。 屋内昏暗,只有挂钟“滴答滴答”在转。这样的沉默中,南夏有点怕他:“我……我爸他不是有意说你的。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傅时卿按了手边的开关,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头顶的枝型水晶灯,照得她双眼刺痛,南夏忙闭了闭眼。 头顶,是他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上来。” …… 第二天。 早上起来,南夏接过管家准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