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噜,你还会这么干?我好怕哦。”她故意拍着胸口夸张地喘着气。 徐彻都被她气笑了,拧住她的耳朵说:“再贫?” “松手松手!” “那你还贫不?” “再不敢了!” 徐彻这才放开她,安抚似的揉了揉她有些红的耳朵:“痛吗?” 她瞪他。 徐彻笑了笑:“痛也好,让你长些记性,没得就上房揭瓦。” “不痛!”她赌气道。 “那更好,我才舍不得弄疼你。” 宋曼再一次吃瘪,转身开始穿衣服,再不理会他了。徐彻觉得她这样子也可爱,有时候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倔着呢。但是,宋曼绝不是小孩子了。她母亲是香港人,是中葡混血,父亲是内地人、一个教授,不过早年也也在香港那边生活。所以,宋曼有四分之一的葡萄牙血统。早年她父母离异,他父亲整日酗酒,把身体喝坏了,后来就只能躺在床上靠着吊瓶和中药过了。宋曼很小就出去捡破烂赚钱,她没有读过高中,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孩子,打小成绩也不怎么好,但是胜在鬼机灵,会讨好人,在他们村里那一片就特别讨喜。 之后中考出来,她考得很差,就上了一所中专。她和他说过,那会儿她真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像几年没采过的黑心老板开的煤窑洞似的,整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在老师的指点下努力了一把,终于考上了一所三流艺校,勉强也算个大专生了。她长相出众,后来被星探发现,就此进入了娱乐圈。 在圈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了,宋曼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百花,这些他都知道。只有真的在乎一个人,才会感其受而受,痛其伤而伤。而她越是快乐,他就越能感受到她豁达背后的辛酸。 他是不希望宋曼拍这部戏的,虽然还够不上三级,但是露的镜头还不少。可是他知道宋曼的个性,不让她拍就是断了她的机会,她只会敌视他。她这人也有些急功近利,不喜欢稳打稳扎,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这一点,他说过她了,她每次嘴里应着,实际上照样我行我素。徐彻自此知道了,这小妖精脾气硬着呢,忒任性。 徐彻开了他那辆平时不怎么开的莲花跑车送她到片场。宋曼和他道别后就下了车,临了还不忘告诫一句:“你往西边开,那边人少,到了停车场再往后面绕场馆兜一圈。” “就这么怕被人瞧见啊?那你有本事别坐爷的车。”徐彻挑挑眉,修长的手指敲敲方向盘。 “别跟我爷来爷去的,姐姐不喜欢。你就是个唱戏的,真当你自个儿是西山脚下那帮大院里的红几代子弟哥们儿啊?” 徐彻哭笑不得。今儿气温回暖,他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锁骨,看着就带着那么几分不羁。但是他这人偏生高瘦而不粗犷,一张脸儿特精致,笑起来眉眼间都是风情。总而言之,他这人从里到外都是精雕细琢的感觉,仿佛天生就是这四九城底下吃皇粮长大的,搁过往那些年,也定是个公子哥的命。 说来也奇怪,宋曼虽不清楚他早些年过得怎么样,但也知道是不怎么样的。他从不和她说以前的事,但是她听他的经纪人阿堪隐约说起过,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到旧金山上学,寄住在长辈的好友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父母几面。 徐彻人很好,脾性好,也会照顾人,但是,相处久了就发现他这人有些闷,和荧屏前神采飞扬的百变模样不同。屏幕像是他的一层□□,隐藏了他安静内向的那一面。 从出道开始,他就这样。刚开始那些年也有人抨击过他不合群、耍大牌,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只是不善于交际而已。 宋曼以为自己来得算早了,到了试镜地点,才发现休息区已经或站或坐了一堆人,其中还有不少熟人。 “宋曼?”李珺看到她,脸色有些不自在,在座位上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宋曼能理解她。她一出道就以“玉女掌门人”自居,现在却跑来紧赶着拍这种有颜色的戏,还碰巧遇到她这么个大熟人,面子上当然有些过不去了。她俩在柏阳势同水火,抢戏、抢男人的新闻层出不穷,打个板子去桥底下说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嗨。”宋曼主动过去打招呼。 “嗨。”李珺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宋曼谁啊?你越不高兴她就越开心,绝对是趁你病要你命、痛打落水狗的典型,李珺要是哪天病倒了,她肯定提前给她送几束白菊花去。 “你来试什么角色啊?” 李珺实在不想搭理她,奈何这边过道里人不少,只好耐着性子不咸不淡地说:“朱鸢。” “这么巧,我也是来试这个角色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