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草掉下来之后,上头的人立马像是觉察到了什么。 “你个挨刀鬼,活该你见阎王。”她又开始谩骂。骂完了,将头向下头一伸。 “前辈,这是您的药草?”燕含山不等她发话,便将那褡裢紧紧抓在手里,向着头上举起来。 上头的人听说,暴怒无常,又骂道:“你个死鬼,你给挑落下去的,挨刀鬼,尽给我找麻烦。” 说完,对着下头的人道:“放下它,滚,滚远远的。” 秦芩忙道:“前辈,这药草是你上心之物,你想要寻回,我等必然要奉还,只是,我们的不情之请,还希望您老人家也能答应了。” 不想那老妇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就是不理会。几人只能和其相互对峙着 ,僵持不下。 过了一日,仵作到郡守府衙验过了尸首,梁沉楚带着小十子过去看了。仵作说这些人都是二十多三十岁的年纪,死因都是因着被人一箭穿心而死。 众人辨过这些尸首,都是府衙的衙役,却没有一个人是薛铳,那也就是说,要么薛铳还活着,被官兵已经带走了;要么,薛也已经死了的,只是他的尸首要么是被老虎叼走了,要么就是先前那个四肢不全的尸骨。 想到薛铳的为人,梁沉楚不禁为之心酸,同时又有无尽的愤怒,既然是官兵抓人,那就应该交公处理,断断没有半路杀死抛尸的道理。 “众位乡邻,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此案,同时上书当今陛下,若真是官兵所为,那他们必将受到处罚;若说,若说是有匪人冒充官家,哼,那就更是罪不可恕。”梁沉楚说得义正言辞。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刚说完这话之后的一纸文书,便让他感到冷到了骨子里头,同时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有余力不足,爱莫能助。 “梁公子,这是从皇都快马加急,日夜兼程送来的书信。”因着燕含山不在,梁沉楚便打开那书信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皇都来信中,已然言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且说了皇上燕盛尧的决定。 “张刺史抓人,劫持囚车,畏罪自杀,火烧粮仓,怎么可能?”梁沉楚怎么也想不到都中来信所指,竟是如此。 这事情有蹊跷,既然是有劫持囚车,那么先前搬来的哪些尸体,为何都是一箭穿心而死。 “不行,这里头一定有隐情。”梁沉楚自言自语道。 小十子见梁沉楚的表情不对劲,便凑上前去,问道:“喂,这书信里头是怎么说的?” 梁沉楚这才回过神来,将书信收了,叠好放入怀里,又看看几十双和小十子一样期待的眼神,想要说实话,却又不忍心了。 薛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眼前的老百姓最清楚,如今给他安上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是皇都那头的书信中,显然是已经单方面定下了此案。 “怎么办,怎么办?”梁沉楚心里头直犯嘀咕,依照眼下的情形,要想为薛铳鸣冤,一定得有人入皇都,禀明实情。可是,如今燕含山等人俱不在,这头也离不开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