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不过既然让大家都回去,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 “去吧。”白易抱着缪子奇的脖子哼哼唧唧,“把我送回学校就好,别回家了,还要绕远路。” 缪子奇咬了咬他的鼻尖,心道既然已经临时标记过,白易的情绪在短时间内反而会更稳定,只要赶在发情期前回来,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alpha们说走就走,缪子奇打车送白易回了学校,然后急匆匆地赶去了城郊校区。 春寒料峭,乍一吹上冷风,站在校门前的白易清醒了不少,他搓着手往宿舍楼走,提前给王才德发了个短信,让室友将窗户打开。 这个时间点,宿舍门早关了,与其编借口哄骗宿管老师,不如爬墙来得实际。 于是白易踩着水管翻进宿舍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举着防a喷雾吓得差点当场去世的王才德。 “爸爸!”王才德扑上来拉他,“你还真从窗户爬进来了?” “嗯。”因为临时标记的事情,白易心情好得不得了,转身将窗户关上,顺带欣赏了一会儿天上的圆月,今晚月色真好。 “你怎么还没休息?” “刚刚收到教授邮件,赶作业呢。”王才德揉揉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然后你就要我开窗户。” “麻烦你了。” “咱俩谁跟谁啊?”王才德不在意地挥手,踩着梯子哼哧哼哧地往床上爬,随口来了句,“爸爸,你信息素的味道不太对。” 他笑笑,没将临时标记的事情说出去,免得大惊小怪的小室友又咋咋呼呼地蹦起来,那今晚就真的不用睡了。 眼见王才德还要写作业,白易转身去了洗手间,用创可贴将咬破的腺体贴住,准备接下来的几天都带围巾上课。只要喷了阻隔剂,omega的身份应该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易原本就没打算隐瞒多久。 等白易洗漱完,王才德仍旧在和作业奋斗,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倒在床上哭唧唧地滚两圈,再含泪爬起来写。 白易忍俊不禁:“这么难啊?” “根本不会写。”王才德扯着头发哀嚎,“何秋说要培养我独立思考的能力,连论文都不帮我看了。” “挺对的,你写作业靠他,考试的时候怎么办?” “爸爸,你帮我看看吧。”王才德可怜兮兮地低头,试图卖萌换取白易的同情,“我真的写不出来。” 可惜白易比何秋还狠心:“想都别想,你求我还不如去换课。” 王才德噎了一下,委屈巴拉地抱着电脑缩到角落里去了。 教育完小室友,白易爬上床,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本来想打局游戏,手放在屏幕上操作英雄的时候,眼前却总是飘过缪子奇的影子,草丛里的蓝被偷了两次都没意识到,后来被队友发语音喷,才勉强回神。 “抱歉。”他捏着眉心退游戏,和王才德说了一声“晚安”,继而展开被子将自己裹成了寿司卷。 这个卷当然没有缪子奇裹得好,在很多生活的小事上他都没有学长做得好,白易在感情里一直扮演的是个受照顾的角色,即使在外人看来,是缪子奇拿他没办法,唯有他知道,是他对学长无计可施。 缪子奇从来不会像长辈那样直说“不行”或者“不可以”,但是alpha会用更巧妙的方式让白易主动投降。 缪子奇的温柔像茧,他稀里糊涂钻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或许是喝酒的缘故,白易很快陷入沉睡,他做了个昏昏沉沉的梦,仿佛站在阴暗的楼道里,仰头凝望自天窗里洒落的清冷的日光。尘埃盘旋而下,平静的脚步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毫无知觉地站着,仿佛被光晕晃花了眼,后来那些脚步声远去,只剩最后一个让白易打心眼觉得熟悉的人还在下楼。 会是谁呢? 他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白易的心安了,他站在原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斑驳的墙面上贴着破破烂烂的小广告,有疏通下水道,也有安装无线网,粗糙的纸张随风飘摇,他想要伸手,却又它们太过脆弱,一碰就掉。 短暂的纠结过后,白易将手重新插进口袋,他记起自己在等那个下楼的人,他想起了自己在等谁。 缪子奇。 “学长?”天窗里漏下的光忽然刺目起来,白易睁着酸胀的眼睛,拼命仰头,想要看清缪子奇,可惜梦里的他实在太过脆弱,非但没看清学长,眼角还滑落了几滴冰凉的泪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