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白色鞋带,那根绳子上沾染了鲜血与汗水,王才德看见的瞬间晕了过去,连何秋都差点站不稳。 不过何秋看见了更多的东西,比如禁闭室的铁门上,白易用手指抠出来的一道道血痕。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白易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他穿上警服,用手铐将犯人逮捕归案。 这个梦热热烈烈地盛开在他的青春岁月里,然后凋零在十八岁。 “白易,今天怎么样?”他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他的回答千篇一律:“很好。” 那个声音继续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后来那个声音又说了别的话,白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注意力完全在窗外的一簇绿意里。那应该是一棵香樟,绿得不太纯粹,却又绿得像阳光,他很喜欢,根本无法挪开视线。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熟悉。 “爸爸!”王才德飞扑进来,手里捧着鲜花,身后跟着的何秋拎着一大袋水果,跑得满脸都是汗珠。 王才德嘚啵嘚地冲到病床边:“爸爸,看看今天的花!” 白易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去看滴着水的百合花,然后毫不留情地说:“医院对面五十块钱一朵,专骗你这种傻白甜。” 他撩起眼皮:“何秋,你怎么不阻止他?” 何秋笑得比王才德更傻。 得了,俩傻子。 白易叹了口气,将花放在床边:“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忙吗?” 如今何秋和王才德都顺利升入了大二,据说作业多到熬夜也写不完。 王才德愣愣地望着他,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白易勾起唇角敲小o的脑袋:“干嘛?你爸爸我可没那么脆弱。” 可惜白易不脆弱,王才德脆弱,好像停学的是他自己一样。小o红着眼睛抓住白易苍白的手指,看见掌心里的指印,第无数次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何秋习以为常,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安慰自己的哭包小男友。 白易无奈地摇头,托着下巴捏王才德湿漉漉的脸颊:“干嘛呀。” “我难过嘛。”王才德抽抽搭搭地抱着他的肩膀,“我想你了,快点回来吧。” 他弯了弯眼睛,轻松地回答:“好啊,我尽快康复,回去肯定监督你复习,让你想睡觉都睡不了。” 王才德破涕为笑,然后继续嘤嘤嘤。 白易被他嘤得头疼,抬手将何秋带来的水果拎到床上,里面是十来个黄灿灿的大橙子,看上去不像是在水果店里买的。 何秋搓着手笑:“我外婆来看我时从老家带的,很新鲜。” “谢谢。”白易笑眯眯地拿出来一个,眼底的笑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渐渐退去。 他控制不住回忆,无可避免地想到很久以前,alpha抱着他坐在地上,切着橙子讲述着牺牲的战友 ,那个橙子味的omega。 白易略微有些烦躁,这通常代表着他想到了缪子奇。 “爸爸,你知道吗?”王才德拿着水果刀帮他切橙子,嘴巴停不下来,不停地叭叭叭,“学校旁边那家烤肉店把隔壁的湘菜馆吞并了!” “嗯?”白易兴趣缺缺,却不介意和曾经的室友聊天。 “超级可怕。”王才德神秘兮兮地凑进他,手里的水果刀挤压着果肉,饱满的汁水喷溅出来,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清香,“据说搞出的新品都是变态辣级别的!” “等我出院了可以去试试。” “别了吧。”王才德把切好的橙子塞到他手心里,气呼呼地嘀咕,“太辣啦。” 辣就辣吧。 白易低头把橙子吃了,开口的塑料袋里滴溜溜滚出来好几个橙子,王才德手忙脚乱地往回塞,谁料袋子里飘出几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