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再来看我。” 缪子奇恋恋不舍地走了。 alpha前脚刚离开,白易后脚就将脸埋进了被子,滚烫的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跌落,他揪着枕头,听见老白将床头的水杯拿走,片刻又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死心眼!”他爸恨恨地骂。 白易将头埋得更低,过了几秒含泪坐起来,拽开病床边的窗帘往外望。刺眼的阳光撞进他的眼底,像粼粼波光,他在温暖的光影里寻到了缪子奇的身影。 alpha站在病房外,安静地靠着那颗叶冠离他很近的树,肩上全是破碎的树影。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白易嘴唇微微蠕动:走吧。 缪子奇忽而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白易的唇语:我想见你。 白易眼里滑落了更多的泪,他想起缪子奇答应和他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冒着被处分的危险,踩着一地泥泞的积雪,忽然温温柔柔地笑起来:“我想见你,比任何人都要想见你。” “回来吧。”老白突然伸手将白易拉回来,顺便拉上了床边,臭着脸将药塞进他的掌心,“看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你俩这辈子不可能了。” 白易攥着药瓶子的手猛地攥紧,小声反驳:“能的。” “放屁!”老白见不得儿子钻牛角尖,一点就炸,“你他妈都心境障碍了,还跟他在一起干嘛?见面就吵架吗?!” 他不说话,将药片摊开在掌心,认认真真地一粒接着一粒吃下去。 “白易!” “爸。”他头也不抬,“我认定了是他,这辈子就是他,就算吃药,也是他。”说完,仰头将剩下的药片一口气咽下,漆黑的瞳孔里泛起零星的水花。 “出事之后你能打他,是因为我没清醒,现在我醒了,你别想再动他一根汗毛。” 老白被他的“豪言壮语”直接气晕了过去,被护士搀扶着走到隔壁,好半天都没再有动静。 “又吵架了?”来查房的护士长笑眯眯地打趣,“大半年了,你爸还不死心呢?” “嗯。”白易回到病床上,抱着膝盖无奈地叹息,“我爸死心眼。” “遗传。” “啧,遗传。”他也不反驳,伸手揉着眉心点头,“一根筋呗,我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喜欢了,哪里是生病就能改变的。” “行,我就喜欢你这个态度。”护士长早就和白易熟识了,笑得直不起腰,“就该这样嘛,态度积极病才好得快。” 白易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嗓音微微颤抖:“可我今天看见他的时候,根本无法好好交流。” 他只想骂人,说伤人的话,把缪子奇刺得遍体鳞伤。 刚刚还笑逐颜开的护士长神情微变:“正常现象,你的心境障碍指数很高,半年时间无法完全恢复,等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 再过一段时间啊……白易没提醒护士长,这句话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夏天过去,秋天又来,白易在帝都快下雪时出了院,老白亲自接他回家,背着大包小包的药,脸色黑得吓人。 白易不管他,站在医院门前和王才德说话。 这小omega听说他出院,翘了课拉着何秋跑到医院,二话不说先扯着嗓子哭。 “你干嘛?”白易哭笑不得地揉他的脑袋,“别人看你哭这么伤心,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王才德抽搭搭地推他:“胡说……胡说八道,你……你好着呢,没病!” “好好好,我好着呢。”白易从善如流,“以后没我罩着要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王才德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爸爸啊,你别走好不好!!!”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