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呆,用小毯子把自己裹紧,心想和缪子奇认识已经一年多了,去年这个时候他还赖在学长家里,因为连日的冬雪不愿出门,就算真的要出门,也是趴在缪子奇背上,耀武扬威地挤兑来蹭暖气的alpha们。 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呢? 几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在窗前,白易哈出一口气,用手指戳着冰凉的玻璃,在上面写缪子奇的名字,可惜alpha的姓氏有点复杂,他没写完,水汽就消失了。 他把冻麻的手指缩回来,小声地问:“学长,你是怎么在这条路上坚持下来的啊?” 缪子奇花了三秒钟反应过来,白易在叫自己,他又肯叫“学长”了,又花了更长的时间理解他的问题,继而意识到白易陷入了迷茫。 每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学员都会有或长或短的迷茫期,警校有专门的心理辅导教员可以请教,如果能迈过这道坎,就再也不会迷失自我,如果迈不过去……倒也不会怎么样,不同的人生亦有不同的精彩。缪子奇私心不希望白易走这么危险的道路,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去左右omega的人生。 所以缪子奇沉吟许久,如实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白易的声音带了哭腔,“你怎么会不知道?” 在白易心里,缪子奇不仅仅是爱人的存在,还是榜样、目标,是可以依靠的alpha,他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有缪子奇无法战胜的挫折。 缪子奇从床上坐起来,先出去倒了杯热水,塞到白易的手里,再把药片拿出来:“到时间了。” 他板着脸把药吃了,捧着热水不吭声。 缪子奇试探地揉揉白易的脑袋,刚吃完药片的小o很安静,被揉了脑袋也只是茫然地偏头,眼底泛起淡淡的水汽。 “有的时候坚持并不需要特别明确的理由。”缪子奇回到床边,胳膊撑在膝盖旁,轻声说,“只是不得已罢了。” alpha说得很坦然:“如果不继续走下去,我永远没办法搞清楚崇海牺牲的真相,不是吗?” 道理简单,甚至有些粗暴,白易却豁然开朗,他猛地握紧水杯:“学长——” “打住。”缪子奇忍俊不禁,“是不是想骂我了?” 白易难为情地偏开头,倔强地不承认,他和alpha的友好交流仅限于状态好的时候。 缪子奇显然明白这个道理,用轻咳掩饰笑意:“那换我来问你。” “……你为什么总是在惹你的父亲生气?” “什么?” 缪子奇温柔地注视着他:“白易,你想知道什么?” 他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有些慌乱,他在学长面前从来不会掩饰内心的情绪,即使尝试了,也总以失败告终。 “为什么不来问我?”缪子奇声音放得更轻,“白易,说说看。” 说什么啊……说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白易攥着小毯子,抿唇不言不语。 其实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问出来,但他总也忘不掉缪子奇偶尔流出的,与现在的温柔截然相反的颓态,他不想看见那样的缪子奇,完全不想。白易本能地觉察到如果自己真的问了,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就在他纠结的档口,缪子奇又出了一趟房间,再次回来的时候,将外套脱了,搭在衣架上,也没有继续逼问:“还要休息一会儿吗?” “嗯。”白易垂下眼帘,将纷乱的思绪压在心底。 小城市的冬天阴冷潮湿,白易自从和缪子奇住在一起以后,发病的次数逐渐减少,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后来觉得是因为alpha在身边,所以不再胡思乱想的缘故,总之每次复查,结果都是好的,医院的医生也认识了他们这对“可怜”的小情侣,说白易是唯一一个得了一堆毛病还有a陪着来看病的幸运儿。 他每次都笑得特别灿烂:“那是,他敢不要我,我就揍他。” 医生这个时候也知道他是警校的学生了,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打趣。 当然白易复查完,按照惯例会把等在大厅的缪子奇怼一遍,怼完再羞恼地跟在alpha身后,像条倔强的小尾巴,一踩就炸。 至于白易和老白的关系……在缪子奇的调和下,竟然好了不少。 按照缪子奇的话说,就是你心里有疑问可以问我,别想乱七八糟的方法刺激你爸了,这样就算得到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白易撇撇嘴,这事儿哪里是说问就能问出口的。同居了几周,他也发现了alpha的一些小秘密,比如有些柜子里藏了撕去包装的药片,比如有些时候明显的情绪低沉,但是缪子奇控制得太好了,白易稍微有疑问的时候,alpha都能第一时间调整状态并转移话题。 久而久之,白易的注意力完全倾注在了“拉手”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