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说了出来,也可死而无憾了。” “死而无憾?”元极天帝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儿子,用戒尺敲了敲他的后背,“你生来就是不朽之身,根骨天成,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屏逸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活着百般煎熬不能如愿,求死竟也如此不易,自己满心痛苦,而这个高高在上的父神却还要对他一逼再逼。 “我明白你心里的苦痛,”元极天帝点了点头,幽幽叹了口气,“但这是你的宿命,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宿命,而是你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意志!”屏逸猛地抬起了头,再也难以遏制心中的愤怒,“我宁可不要皇天之血,宁可不做您的儿子!” “但你改变不了这样的出身,我也改变不了,你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肩负起神的使命。”元极天帝喟然长叹,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悲悯之情,“你无法放弃这个身份,除非是死……” 屏逸黯然低下了头,心冷如冰——在帝父的眼里,他和灵觉只是背负使命的工具,不该有自我,不该有感情,更不该有任何**。 元极天帝深深凝视着他,语重心长:“你的禀赋丝毫不逊于灵觉,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远远超过了他,你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太过执着于情感,这是神之大忌,也是你最致命的弱点,你知道么?” 屏逸心头一惊,瞬地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帝君,竟是没想到这个若即若离的父亲会把他看得如此透彻。 “我知道自己的弱点,”他轻轻点头,面色颓然,“所以我才只想做个凡人。” “你不会如愿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元极天帝摇了摇头,断然道,“灵觉太过凌厉无情,我担心他野心膨胀,总有一天会成为三界最大的隐患。你们兄弟二人相生相克,血脉相连,你是唯一可以制衡他的人,天界不能没有你……” “什么?”屏逸震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霍然明白过来,原来在帝父的眼里,他只是用来制衡灵觉的一枚棋子?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元极天帝俯下身,拿着戒尺拍了拍他的肩头,微微苦笑了一下,慨叹,“我可怜的孩子,只要一牵扯到情感,你的眼神就会出卖你的心……” 什么?屏逸皱了皱眉,惶恐地扭过头,低垂下眼睛。 元极天帝沉沉叹了口气,直起了腰,负手看着他:“回去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两日后,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还是做不到无情,那我只好对你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父神要对他做什么?屏逸心里一惊,耸然抬头。 归虚之中暗流涌动,犹如沉潜已久的记忆,再次搅动心海。 祭拜完毕,屏逸从水晶棺前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那两个再也不会回到身边的人,忍不住把手按在心口,痛楚地闭了闭眼睛。 许多年之后,他曾无数次地设想,假如当时帝父没有那么做,匀灿和兰煊也许就不会因他而死。 两日后的那次试炼,他仍然没有通过,就像帝父一针见血所指出的那样,他还是败在了一个“情”字上面。 密室里,帝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在他睁开眼的一瞬,猝然将弑情咒印打入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他感觉有无数根利刺同时扎进了心里面,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忍不住用手按住心口,在床上翻来滚去,剧烈地喘息。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只能如此了……”元极天帝看着痛苦挣扎的儿子,神色冷冷,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弑情咒印会时刻提醒你摒除七情六欲,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到心如止水,否则,每天都会生不如死。”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强忍着心口的剧痛,挣扎着从床上抬起身,颤抖地抓住了父神的手,眼眸里交织着愤怒和悲伤,“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些苦?” 元极天帝平静地看着他,目光复杂深沉,幽幽道:“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