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搭弓上弦,利箭一支支嗖嗖地往城楼下的官兵们射去,只听声声哀号声传了过来,土匪们个个喜上眉梢。 这时,大疤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哥,城楼快守不住了,官兵的人太多了,弟兄们伤亡太重,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没有说下半句,但楚凡和谢悠然都知道再拖下去意味着什么。 楚凡走到城墙边,探头往下看去,只见官兵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向城楼涌来,一架架云梯搭了起来,他们以非常快的速度在往上攀爬着,守在城楼上的土匪应付不暇,好几个官兵都已经爬上了城墙,正在和土匪们进行了血腥的厮杀。 “大哥,怎么办?”大疤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喘着粗气问楚凡。 楚凡脸上的表情冷得像冰一样:“告诉弟兄们,这山门一旦被攻破,黑风寨就危险了。所以,一定要顶住,不能让我们的家被官兵给毁了……” 就是这一个“家”字,深深地刺入了谢悠然的心。 于土匪们来说,黑风寨是他们的家,如果被官兵们摧毁了,等着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而她曾经也有一个美好的家,他们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可所有的心血,却都毁在了朱燚的手里。 这些人都是西陵的官兵,是他们老朱家的,这半壁天下,将来也是他朱燚的。 这一刻,谢悠然和黑风寨的土匪们感同身受,她不希望这些人的家,再次被他们老朱家的人毁了。 她微眯着眼看着那城墙底下潮水般的人头,嘴里淡淡地道:“大当家,如果我们往这些人身上泼面浆,你说他们会是个什么表情?” 楚凡猛地明白过来,他马上转身,朝大疤瘌道:“快,吩咐弟兄们,就地架起大锅,多烧一点面浆,越多越好!” “是,大哥!”大疤瘌欣喜地看了谢悠然一眼,信心十足的转身去了。 刚才的借箭妙计,就是杨姑娘想出来的,没想到这小娘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原来还是个满腹计谋的女谋士啊! 尤其是当看到城楼上的土匪们将一桶桶滚烫滚烫的面浆水倒下去,浇在那些官兵们的身上,烫得他们一个个哎哟哎哟从云梯上翻滚下去的狼狈样子,他就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城楼上的土匪们也都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士气明显又更振了,个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砍杀起官兵来就更有劲了。很快,潮水般的官兵被滚烫滚烫的面浆给逼退了,再也没有人敢爬云梯了。 大疤瘌冲谢悠然竖起了大拇指,言语神情不无敬佩:“杨姑娘,高,实在是高!” 谢悠然忍着笑,抿唇看他:“怎么,不叫我小娘们了?” 大疤瘌讪讪的,嘿嘿笑着。 楚凡也笑了笑,道:“杨姑娘的妙计,吓得官兵们果然不敢前行一步了。”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城墙上炸开了一道口子,一时硝烟四起,哀号遍野,断肢残骸满天飞。 三个人因离得远些,虽然没有被直接炸到,但也是被那硝烟给呛得咳嗽了起来,一时竟睁不开眼。 大疤瘌抹了抹脸上的烟尘,狠狠地吐了一口烟土,冲到城墙边,张口就骂:“娘的,你们这帮王八犊子,就仗着自己有一门火炮,有本事,咱们面对面真刀实枪的大干一仗……” “嗖嗖嗖”底下的箭如雨般的射了过来,楚凡忙大声道:“快,兄弟们快用稻草人挡御……” 土匪们反应得也快,赶紧又都抄起地上的稻草人竖在了关隘口,自己迅速地退身到后面,只见那箭雨嗖嗖嗖的直往稻草人身上射,很快便插得满满的了。 楚凡和谢悠然,还有大疤瘌退到了城楼最里面,三个人抹了把脸上的汗,大疤瘌道:“奇怪,他们明明知道怎么有稻草人,刚才也借了他们的箭,怎么还射过来啊?官兵的头领又不是傻子,他们怎么会干这样的蠢事呢?” 楚凡和谢悠然闻言脸色一变,他们很快都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楚凡急急地道:“老二,快,赶紧拨些人去打水来,其他的留守城楼面浆伺候!” “是,大哥!”大疤瘌飞快地闪身去了。 楚凡和谢悠然对视一眼,苦笑道:“你也想到了?” 谢悠然笑了笑,道:“咱们聪明,人家也未必是傻子。咱们能拿稻草人做文章,他们当然也会利用稻草人火烧城墙。”她担忧地看了看天色,“这风吹得是东南风,正好对他们有利,一旦烟熏起来,局势就对咱们非常不利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