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瑭心里一沉,“可是,王爷怎么会中的蛊?” 一直以来,他们都跟随在王爷左右,从未发现什么异常,直到一个月前,王爷忽然发病。 一开始,他们都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生病,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接连征战,王爷几乎每场战役都亲自上阵,是个铁人都承受不住这样频繁的拼杀啊,所以,他们都以为他只是身子撑不住了,却没想到,他这一倒下,情况就越来越严重。到如今,已是卧床不起,时时昏迷了。 郭建昌的人马就囤积在雍阳城外,对他们虎视眈眈,双方虽然还未开战,但大战一触即发。 如此紧要关头,主帅却突然病倒,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无异于动摇军心,令人心不稳。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隐瞒实情,但长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北伐军和东皇军早晚会有一战,到时候,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当务之急,他们一定要把王爷的病治好。 希望是他诊断错了吧。蔺闻风心里微微叹息。 谢悠然在梁墨辞床前照顾了一个下午,滴水未喝,滴米未进,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墨辞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叫醒。可梁墨辞却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晚上,当阳劝她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王爷这边他会盯着。 连着赶了几天路,都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好觉,谢悠然也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于是,她起身,准备去先吃点东西再来。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她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梁墨辞虚弱的声音:“然、然……” 她全身僵住,几乎不能挪开半步。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激烈的跳动着,他醒过来了?他看到自己了?他在叫她的名字吗? 她霍地回头,却发现梁墨辞仍然躺在床上,紧闭双目,只是从唇间喃喃地逸出一个字:“然……” 谢悠然战栗了,她几乎是站立不稳的,艰难地转向当阳,用破碎得不能成声的声音,问:“他,醒了吗?” 当阳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摇头:“没有,王爷并没有醒来。” 谢悠然心里失望,又求证似的问道:“那他,在呓语什么?” 当阳想了想,道,“应该是大姑娘你的名字吧!这些日子,王爷经常这样,半梦半醒之间这样呢喃着……” 谢悠然一把捂住了嘴,她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床上的梁墨辞弄出了动静,他的眼睛缓缓睁开,薄唇也虚弱地张开:“当阳!” “王爷,小的在呢!”当阳应了一声,赶紧上前,“王爷,你醒了?” 梁墨辞挣扎着起身:“扶我起来!” “是。”当阳赶紧扶他起身。 看到平日里身手那么敏捷的梁墨辞,今日连起身都要依靠人的帮助时,谢悠然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这一路上,他们所经之处,都是他率领着人打下来的城池,如今成了北伐军的地盘,所以才一路畅通无阻。 人们对这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年轻英勇的将军充满溢美之词,梁墨辞的名字,在北伐军中声望很高。尤其是雍阳一战,人们更是津津有道,坊间甚至编成了说书,在各个酒坊茶肆之间流传。 每每听及,她都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可如今,人们口中顶天立地仿佛神一样存在的人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怎不令人心碎神伤? 她站得离床有点远,又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声音,所以,梁墨辞一时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他半靠在床头,叹息着问当阳:“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当阳心中泛酸,忙摇头道:“王爷只是睡了一小会儿!” “我睡得很不好!”梁墨辞喃喃道,“梦中老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