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极小,像是被人小心翼翼把握着的,透着不愿惊醒了屋中主人的低调。 那不是总角小儿开不了门的力小,而是成年人有力的手,却极为克制自己的力道造成的声小。 这样的声音在夜半响起,总是格外暧昧的,不由让人想起街头巷尾最火爆销售的画本子里描写的欲语还休的情节。 比如什么闺中小姐夜会穷书生…… 无论是门还是窗,半夜从外面被悄悄打开,不是私会情人的,就是企图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那门就这么开了一点点。 但这一点点就够一个处心积虑的人侧着身子挤进来了。 夜晚总比白天多了许多寂静和黑暗完美掩盖下的……别的意味。 再正经的人也晓得脱了衣服。 走门的,即使声音再小,也远远比那走窗户的要来得张狂得多。 即使再克制,那一步一步极轻微的却带着沉闷的脚步声,那是军人的皮靴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成年男子。 床上的少女闭着眼睛均匀呼吸,无声中尽是娇媚,挑着人的神经。 索性现在夜半时分,各自安睡,无人看见这撩人风情。 那盏小夜灯,犹如原本誓死护卫主人,却发现敌人太强大后临阵脱逃的卫兵一样。 把它熟睡的主人留给了饥肠辘辘的侵略者。 不带任何一点提示。 黑暗的压迫更重了,重得小夜灯无法呼吸,于是它燃着燃着,似乎自己断了一根 灯丝。 灭了。 屋子里的最后一点光源也没了。 彻底黑了。 少女落着帐子的床前,成年男人以一根手指头,慢慢挑开了帐子,不疾不徐。 钩子钩住了帐幔。 两边都勾起后,视线清晰起来。 今天是十五,月色正浓。 透过玻璃,月光照进来,洒到香炉的位置。 香炉折射着光亮。 男人一根手指头伸进嘴里,牙齿咬住白色手套,给摘了。 小绵羊不知狼在眼前,还翻身往外面滚了一些。 少女的床极软,是莞城如今时兴的,洋人弄出来的席梦思。 她睡在上面就像一颗粉扑扑的桃子镶嵌在奶油里。 羊睡着,狼眼中扑朔着绿油油的光,直勾勾地看着甜美的食物,冒着香气,勾着他的神经。 床边慢慢凹陷下去一块。 仿佛有个吃人的怪兽坐在了下去。 走门的比走窗的来得嚣张,此时更是彰显这件事情。 他不仅自己坐在位置上,还把一条大腿屈起搭压在床边。 这么气势嚣张的,仿佛不是夜闯香闺的,而是正大光明来探查自己所有物的一样。 少女睡在席梦思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低陷下去的那一边滚。 男人的视线扫过去。 轻轻地,少女细嫩的小腿挨上了男人肌肉坚实的大腿。 隔着一层薄薄的墨绿色军裤布料,喷薄的肌肉和绵绵的软肉贴合在一起。 男人身上裹挟着从外面而来的风尘仆仆的凉意。 凉得梦里都在燥热的少女觉得尤为舒服。 渐渐地,少女穿着睡裤的大腿游出被子。 紧紧贴合着被子外凉爽的被面,大腿轻轻地,来回地磨蹭。 不止大腿,脚背也蹭来蹭去。 睡裤下摆宽大,都不需要谁动手,就越磨蹭越往膝盖上面走。 露出一整条完整的细嫩的小腿肚。 那是鲜活的,未曾到过任何人手里的,漂亮的小腿。 仿佛摄取了足够的凉意后,大腿又缩回了被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