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 钟有时的声音被一记响亮的掌掴声打断。她一愣。 显然陆觐然也听见了。二人脚步几乎同时一停。 对面马路停着辆七座商务,那声音分明是从商务车的另一面传来的,可惜车身挡住了钟有时的视线。 她本也不打算探个究竟,这就要张口继续和这不近人情的“救命恩人”理论,却又被一记掌掴声打断。 “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声此起彼伏,再没断过—— 钟有时朝陆觐然使个眼色。陆觐然拒绝。 她也不管他了:“那你先去开车。”说罢便独自满足好奇心去了。 一绕过商务车的车身,钟有时的视线豁然开朗—— 赵哥和一众打手正站在车门旁,自成一排自抽嘴巴。 而老邓头就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 不等看清老邓头的脸,钟有时已经后退一步准备撤—— 果然好奇害死猫。 可惜任她再小心翼翼,撤退的全程依旧被后视镜全番映进老邓头的眼。耗子自以为全身而退的瞬间,是猫出爪的最佳时机—— “哟,我们钟大设计师竟然出来了?” 老邓头优哉游哉地开腔。 钟有时脚下蓦地一悬。 脸都被自己抽肿了的老赵嚯地扭头一看,明显松了口气——替罪羊来了。 老邓头这才慢条斯理地拄着手杖下了车。 “挺能耐啊,把我的人都拉进局子里。” “哪里哪里……” “既然你这么能耐,那钱什么时候还啊?” “……” “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我呢,把你介绍到viale abruzzi去‘送外卖’得了。” viale abruzzi在米兰男人们心中的知名度可见一斑——片刻前还怂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一众观众,无一不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众人目光下的钟有时,脸色早已不知不觉间僵白。 “反正如今这世道,干设计肯定没‘送外卖’挣钱,你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 “……” “你懂个屁!”钟有时突然恶狠狠地说。 兔子咬人了。 老邓头脸色一顿,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反击。 钟有时蕴了口气——是你逼我的…… “你看看你,没病没瘸的拄个手杖装什么教父?装得再像你不也还是个放高利贷的?开个hf趴还要在角落摆个烧烤摊吃烧烤,酒窖里全是拉菲和柏图斯这些有什么用?不兑雪碧你喝得下去嘛你!” …… …… 钟有时嘴上嘚啵嘚,原本幸灾乐祸的一众打手转瞬间全都惊恐着一张肿脸。 再看老邓头,胸腔起伏的幅度已渐渐变得不寻常。谁也没想到这女的嘴这么损,不带脏字都能气得人心绞痛。 陆觐然的车刚从停车场驶出,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萧岸打来的。 “陆先生,是之前的婚纱出问题了么?” “对。被我损坏了。” “如果我没记错,宋小姐的婚礼在19号?” “……” “这样如何?我这儿有半成品的纱模,是别的客人定制的,我带着纱模立刻飞一趟米兰,为宋小姐量身改。但陆先生,我得事先声明,赶制的肯定没有之前那件出彩,但应急应该没问题。” “……” “……” 萧岸在等他的答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