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要关心这个? 看来陆觐然还是很笃信她的人品的,不相信她会做出一边对他表白一边勾搭罗淼的事来。 司机被难住了:“不知道她地址,怎么送她回家?” 罗淼倒是看得开:“直接送我家得了,一样的。” 那能一样吗!!! 钟有时差点就被逼着嚷嚷出口了。硬生生忍住,拳头已不自觉握紧。 仿佛为了找补回刚才他没回答出来的那个问题,罗淼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她家地址,是因为她每次都去我那儿。” 如果可以,钟有时的拳头此刻已经揍了过去。 猪队友啊猪队友……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副驾驶座里突然沉默不语的人那位了。 陆觐然啊陆觐然,你不会真把我往丫家里送吧? 可这陆觐然竟真的一路都不再吭声,车子最终停在哪儿,钟有时刚眯开一条眼缝准备看看,就被人架下了车。 谁这么不懂怜香惜玉?架她下车却不护住她的脑袋,导致她“哐”地一声脑袋撞上车棱。钟有时痛得眼皮直抽抽,牙关都快咬碎,愣是没吭半声。 这罪魁祸首也不顾她穿着七厘米细高跟,一手拽她胳膊,一手揽她腰,钟有时被带着走了两步,脚就崴了两下。 痛得钟有时暗地里狠狠拱他。 罪魁祸首竟还有脸抱怨:“你啊你,喝醉了都不老实……”末了又对另一边说,“觐然哥,那我们先上楼了。” 陆觐然没有说话,但应该是应允了,钟有时就这么被人架着,一路崴着脚走远。心里苦…… 陆觐然是目送着这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楼里的。 他就这么一直站在车边,丝毫没有要上车走人的意思,司机也看不懂了,迟疑地唤了句:“陆先生……” 陆觐然却置若罔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一直微微锁着;看样子他也没想明白,末了掏出了烟,却找不着火。还是司机把自己的打火机给了他,这烟才顺利点着。 冷风中幽兰色的火星卷着灼热的气息短暂地温暖指尖,很快火星熄灭,尼古丁的气味问候鼻腔。 上一次他一根又一根地抽烟也难压烦躁是什么时候?那女人喝醉的样子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是她喝得烂醉把他逼得无路可退的那晚,那意乱情迷的模样……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只能把卧室锁死,自己在书房,抽完了半包烟,那一夜也就过去了。 可同样的状况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断不会有他那么拧巴,肯定是水到渠成,一刻千金了吧。 手一抖,只抽了一半的烟就掉在了地上,还未熄灭的烟头被随即踏来的迅疾脚步碾成了灰烬。这道脚步却一刻不停,扬长而去。 留司机一人还待在未熄火的车里,感叹自己老板今晚是着了什么魔。 等罗淼终于觉察到了异样,钟有时的脚也差不多废了。 他停下来,仔仔细细看她的高跟鞋:“你说你,不会穿高跟鞋就别穿。” 这也能怪她?要不是他这么不长眼、一路拖着她走,她至于崴成这样? 罗淼不客气地将她丢进电梯间的沙发里,去脱她的高跟鞋。 钟有时得空眯开一条眼缝,此刻视野极佳,反正她各个角落都没瞧见陆觐然的身影,反倒是罗淼,正蹲那儿,她一蹬脚就能踹他一记倒栽。 钟有时正考虑要不要报这个仇,就听见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几乎是风驰电掣,钟有时刚抬头的工夫,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拐过了拐角,走进电梯间—— 陆觐然那冷峻的神色在她面前一晃,钟有时都来不及闭眼,头赶紧往后一仰。全让忘了她的脚早已找好角度,只要稍稍一抬就能踹罗淼个人仰马翻——而刚脱了她一只鞋的罗淼就这么被踹了个正着,一个重心不稳就直接朝这女人栽了过去。 丫不是该往后栽的么?怎么往前栽她身上来了?钟有时顿时瞪直了眼。 罗淼分明看见了她睁着眼一派清明的样子——这么近的距离,他绝不会看错,所以这女人,之前一直在装醉??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震惊有余却挽回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彼此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再近半寸,他就要亲着她了…… …… 罗淼突然被人一把架住。 转眼间罗淼已被牢牢扶起站了起来,扭头看去,迎上的是陆觐然面无表情的脸。 罗淼眉心一锁:“你怎么……” “我查到了她的住址,”陆觐然下巴点一点沙发上那醉鬼,“我得送她回去。” 罗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沙发。这女人头一歪,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刚才她还明明睁着眼跟他大眼对小眼——莫非是他忙中出乱看错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