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让人头疼。 “他带了鬼域的人来万华?” 元还摇头:“不,跟他来万华的只有天枭宗的三个护法,境界都在元婴以上。他的那些爪牙,是你们啼鱼州七座山门中的三个门派。那三个门派已被屠尽,再被他以驭鬼术驱使,现在都成了他的爪牙。” 季遥歌一个分神,手被火焰烫到,她也顾不得,只急问:“哪三个门派?” “逍遥、灵墟、天鬼。灵海的入口就在天鬼门附近。” “何时发生的事?” “应该从五天前开始的,但天枭宗隐而不宣,目前啼鱼州尚无人发现。”元还道。 天枭宗能做到隐而不宣,证明这三个门派的修士没留下一个活口。逍遥、灵墟、天鬼三门虽是啼鱼州七山门里最不起眼的三个门派,修士人数加起来也只近百人,但这样覆灭,却也实在叫人心寒胆颤。 季遥歌脸有些发白,她尚无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生死。看似平静的修仙界布满危机,强者为尊的世界毫无道理可循,修士不止与天争,还要与人斗。她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充满危机感,而唯一能抵御这种无孔不入的不安定感的途径,可能只有一条,那就是变强。 只有强到无人可伤到她,也许才能免于面临像蝼蚁般被人随意拈死的境地,免于被人利用以肉身为剑器的局面。 “你不必担心,我已传音沈庭,让他集结啼鱼州余下山门的修士,抵御被萧无珩控制的尸鬼。”元还难得安慰了一句。 季遥歌却忽然想起件事:“不对,今天天鬼门来了个弟子求见应霜夫人,他会不会……” “应该不会。萧无珩只知法器藏在七座山门某一门派内,却无法确定是哪座门派,他此举也在试探七座山门,逼迫藏法器者交出法器,他不会那么快痛下杀手。按你先前传音所言,法器应在赤秀宫无疑,那幅画卷有极大可能就是法器。”元还思忖道。 季遥歌早就将炼火之事丢开,表情凝重:“那我们要尽快将画偷来?否则应霜夫人极有可能以此与萧无珩交易,换取进灵海的机会。” 一来萧无珩以赤秀宫要胁,赤秀宫虽有传送大阵双霞离光,但那个法阵久未启用,尚缺大量晶石补足灵气,夜珑近日正忙于此事,料来法阵短时间内无法启动,赤秀宫就是应霜夫人的软肋;二则应霜引来这些人,本来也是要从他们中挑选一人合作,否则单凭法器她也无法进入灵海。二因结合,应霜极有可能选择萧无珩。 “我不打算偷也不打算抢,我会亲自找应霜谈谈。萧无珩交给我,他那些爪牙由沈庭对付,你无需操心这点,只需替我办一件事。” 不知不觉,元还主导了二人间的对话,他思虑得比季遥歌更加周全些。 “何事?” “你去查查,你的前师尊,打算做什么?”元还独眸一眯,透出诡谲莫测的危险。 情势紧迫至此,三宗却毫无动静,他不相信以谢冷月的个性,会白白错过这么大块肥肉。此时还暗兵不动,谢冷月必有其他想法——比起萧无珩,毫无疑问,谢冷月是个更加可怕的对手。 没人比元还更清楚,修炼到他们这种境界,所谓天道正邪只是用来满足私欲、控制人心的愚民手段,而谢冷月就是个中高手,是非黑白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只相信他所需要的那个黑白。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曾经作为谢冷月嫡传弟子的女人,会不会沾染他的魔心。 “谢冷月吗?”她勾唇,言语中竟不再有半分尊敬,也不称其为师。 那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隐隐约约透出邪妄,野性,像逐渐强大的幼兽。 “我知道了。”那笑一闪而过,快得像个错觉,她转眼已恢复如常,应下此事又道,“元弟弟,有件事也需你帮忙。” “哦?”他从来不随便帮人。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季遥歌望向他,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当初为了哄顾行知帮我媚惑严逊,我答应安排你和他见面。” “你这女人,拿我做人情?”元还凑近她,对上她清澈的瞳眸,几乎被她理所当然的话气笑。 “没办法,事态紧急,我只想得起你。况且怎么是我用你做人情?我们是合作关系,这事是我们的事,我去探听消息,你就出一点小力,并不过分。”季遥歌的歪理信手拈来,一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样,“见他你也不会少块肉,他要求的事,你若不喜,不答应便是,还可以借此探听万仞山的打算,一举两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