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孔家的丫鬟在脚踏边打了个地铺,掩门,吹熄灯,主仆一个床上,一个地上躺着,都没睡。 小丫鬟问;“太太这会子好些了吗?” 乔氏道;“这几日吃东西不对劲,胃不好。” 小丫鬟道;“明儿回老太太请大夫来看看。” “咱们住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人厌烦。” 傅老太太现在对乔氏不如从前,老太太屋里人看主子脸色行事,对她不像从前恭敬,乔氏权且忍耐一时,再图以后。 乔氏手摸着胃部,寻思这个月葵水好像过了五六日没来,突地心跳加快了,难道……,乔氏惊喜,刚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丫头犹自说道;“奴婢回三老爷,给太太请个大夫来看看。” “我没病。” 乔氏的手从胃部下移到腹部,暗喜,跟三表哥一次就怀上了,老天眷顾。思忖,自己怀孕的事,不能让傅府的人知道,如果老太太知道,为了顾及傅府脸面,绝不会答应她留下这个孩子,国公府不想要她腹中的胎儿出生很容易,一碗药就解决了,不,她不能失去这个依仗,为今之计,只有瞒下来,等胎儿月份大了,超过六个月,再揭开,木已成舟,傅家即便是不想要,都不成了。 乔氏想了半宿,主意已定,自己为傅家添丁,在傅鸿哪里怎么也算功劳一件,求傅鸿给她个名分,傅鸿若能纳她为妾,女儿孔凤娴水涨船高,成了傅府小姐,就不是亲戚,而是主子姑娘,乔氏这一晚兴奋得没有睡好。 酒席宴上,傅书言跟傅书宁、傅书毓三个人边吃边喝边说话,傅书毓怕傅书言够不着菜肴,命丫鬟拿个碟子,把桌子远处的菜品给她夹到碟子里,放到跟前。 乔氏跟傅府老太太和太太们一席,乔氏斜对着傅书言坐,傅书言透过珠帘缝隙,看她父亲自酒席开始,没往女眷这厢看一眼,知道离间计奏效。 待花厅酒席宴散,傅书言和傅书毓姊妹姊妹几个出来,天空云层很低,空气闷闷的,透不过气,“要下雨了。”傅书毓道。 几个人刚走不远,雨滴便落在身上,檀香撑起油纸伞,傅书言怕走慢了,地上积水,绣鞋溅湿,一阵风似的疾走,天下雨,姊妹们顾不上告别,分道走了。 傅书言回老太太上院,前脚刚迈进屋里,外面的雨就淅淅沥沥下起来,老太太年纪大了,早回来了。 傅书言蹑手蹑脚扒门听东间面没动静,老太太早睡着了,没惊动老太太. 傅书言走到后面抱厦,站住,看抱厦里没有烛火,门关了,乔氏和丫鬟睡了,纳闷,老太太岁数大了,习惯早睡,乔氏每日晚上都做针线,今日不知为何早早歇下。 傅书言回西暖阁,老太太屋里的半夏抬了个炭火盆,放到地上,道;“一场秋雨一场寒,老太太睡前嘱咐给姑娘屋里生个炭火盆,驱驱潮气。” 丫鬟檀香拿了个铜盆,锡壶里的一壶热水,提起倒入铜盆里,兑上冷水,搬了一个木头凳子,把脸盆放上,替傅书言挽起袖口,傅书言撩水洗脸功夫,半夏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一只翡翠小碗,里面白生生的馄钝,被翡翠碗映得碧绿,汤面上飘着几叶香菜,看上去煞是好看。 半夏把碗端出来放到桌上,热腾腾的,碗里飘出诱人的香气,半夏道;“老太太怕姑娘吃酒,肚子里空,没有吃食,睡不好觉,特意吩咐大厨房送来的。” 傅书言坐在桌边,捧着热碗,低头闻闻,“好香,还是老太太心疼我。” 傅书言当真没怎么吃饭,感觉肚子空了,捞起一只白胖的馄钝,咬一口,虾肉馅的,入口鲜香。 傅书言吃完一小碗馄钝,把汤喝了,身上热乎乎的舒畅,檀香找出几套明日出门穿的衣裳,道:“这雨明日不知道能不能停,明日要是下雨,姑娘就不能出门了。” “谁说下雨不能出门,下刀子也去。”傅书言这阵子没出门,心又痒痒的,南湖赏雨,诗情画意。 翌日睁开眼,傅书言爬到窗边,朝外看,昨晚半夜大雨下得哗哗的,傅书言醒了一会儿,担心明早雨不停歇,在轰隆的雨声中又睡着了,看外面天空一角,出现亮色,雨点稀稀落落的,不影响出门。 吃早膳时,傅老太太问;“跟卫家公子出门,还有谁去?” 早膳粥有燕窝粥、百合银耳粥、菊花粥、梨子粳米粥,山药枸杞粥,.桂圆粟米粥,黄芪淮山药粥等七八样,簪缨世家,钟鸣鼎食,用膳讲究四季养生。 傅书言喝口银耳百合粥,道:“卫昭,三哥也去。” “你三哥和卫家大公子带你出门,我放心是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