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针线上的人,哪里有我跟你嫂子上心。” 傅书言是怕她母亲累,母亲白日忙家事,晚上还要做针线,看她母亲亲杜氏兴兴头头的,便不拦了,大概自家的孩儿,不做点什么,她们不自在。 傅书言看身旁摆着一叠衣料,随手翻了翻。 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一个丫鬟挑帘子进来,“三太太,不好了,大爷和大奶奶吵架了,大爷口口声声要休了大奶奶,谁都劝不住。” 杜氏唬了一跳,搁下手里的布料,急忙穿鞋,吕嫱忙问;“回老太太了吗?” “没敢回老太太。”傅书言看这个丫鬟是大奶奶江氏房中的二等丫鬟,傅书言看她神情看上去很着急,知道大堂兄夫妻俩大概闹得不轻。 吕嫱扶着杜氏,傅书言跟在身后,几个人往大房走。 杜氏边走边道;“华哥媳妇是个好的,小俩口年轻气盛,也就一时拌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小丫鬟没见过什么,唬得脸都变了。” 傅书言没敢告诉母亲昨日大房发生的事,母亲杜氏观念传统,这会子闹起来,傅书言若不提前跟母亲说,怕到时母亲太过震惊。 遂半吞半吐地道;“昨日我回府,看见大堂兄气哼哼地出府去了,我后来过去看大嫂,大嫂气得不行,玉秀姑娘正在院里撒泼,寻死觅活的,一个妾竟敢闹成这样,传出去外人笑话我们傅家没规矩,若是生下儿子,还不无法无天,大嫂岂能弹压的住。” 傅书言是隐晦地替她大嫂说话,三奶奶吕嫱听出门道,或许听说了大房的事,瞅瞅小姑子,傅书言朝她眨眨眼,吕嫱道;“我听闻有的名门大家,规矩大,给侍候爷的丫鬟喝药,等正室生下嫡子女后才放开,小妾不敢张狂,妻妾和睦,各安本分。” 杜氏道;“是有这等人家,家风严谨。” 姑嫂俩互相看看,看来杜氏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进了大房上院,院子里丫鬟仆妇往明间里探头探脑,上了台阶,听见屋里吵嚷声,像是傅明华的声音,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有丫鬟机灵,看见杜氏,朝里忙回道;“三太太来了。” 里面瞬间没了动静,丫鬟打起红毡门帘,杜氏进屋,地上躺着几只茶盅,一地瓷器碎片,傅明华手里正举着一个深红釉色梅瓶,江氏扯着他衣袖,拦阻,傅明华听三太太来了,一时愣住,手高高举着。 杜氏气得呵斥一声,“住手。”上前,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古瓶,“小俩口吵嘴,犯不上糟蹋东西。” 傅明华怒容满面,“三婶娘来得正好,我正要回长辈们,我要休妻,三弟妹和七妹妹做个见证,贱人不贤,善妒恶毒。” 江氏上前行礼,“侄媳给三婶娘请安。” 杜氏坐下,看看二人,道;“你们刚团聚不久,小两口亲近还亲近不过来,因为何时闹成这样,不怕下人们笑话,老太太要是知道了,又要怪罪。” 傅明华愤然一指江氏,“婶娘问她做了什么好事。” 杜氏看着大奶奶江氏,不解地问;“侄媳妇,你倒是说说看,因为何事,把夫君气成这样?” 江氏面色从容,一点没有畏怯,“回三婶娘,明人不做暗事,媳妇给玉秀喝了凉药,媳妇不是不容男人纳妾,媳妇断不能任玉秀这等没羞没臊的女人,败坏傅家门风。” 傅明华咬牙切齿,“好你个毒妇,你还敢说出口,你平常没有一点情趣,像块木头,你让男人怎么喜欢你,跟你过,我纳妾又怎样,是你不好,你要是有玉秀一半的好处,夫妻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杜氏暗自吃惊,好在傅书言提前暗示,杜氏还是觉得大奶奶江氏行为过激,对江氏道;“大侄媳妇,玉秀她刚来不懂规矩,你教她,屋里人不好,你是正室,要打要罚随你,没人说什么,断了屋里人生养子嗣,咱们家没有这个规矩,你想要这么做,也要先跟你男人商量,回过长辈,擅自做主,你太胆大僭越了。” 杜氏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