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俩到王府花园闲步,身后秋琴和知儿两个人跟着,离着十几步远,丫鬟离开主子一段距离,以免听了不该听的话。 傅书言扶着姐姐傅书琴,小声说话,“姐,你看玉璧和玉佩怎么样?” 傅书琴烦玉璧,玉璧看王爷的目光□□裸的,毫无遮掩,她虽然一再大度地表示自己有身孕,挑两个屋里人侍候王爷,嘴上说说,心里着实不愿意分宠给别的女人,不屑地道:“玉佩平常在屋里做针线活,不怎么上来,人也老实本分,玉璧那个小蹄子,恨不得爬你姐夫的床。” 傅书言摇头,“姐,像玉佩这么好的针线,皇后为何不留在宫里使唤,我曾试探过她,她说在皇后跟前服侍的姊妹都伶俐,她笨拙,不大在皇后娘娘娘娘跟前侍候,平常做点针线活,可是姐看她侍候人极娴熟,她给姐夫做的衣裳,显然极用心,姐再想想,玉璧看着要尖,实则无脑,皇后娘娘非等闲之人,怎焉能派这样一个无脑之人在姐夫身边?”皇上送两个美人给英亲王,其中的深意大家都明白,一是笼络英亲王高恪,二是监视英亲王高恪,皇帝对主管兵部,手握兵权的高恪还是不能放心。 傅书琴低头寻思,揣摩道;“妹妹是说玉佩才是皇后的真正亲信。” 傅书言道;“对,玉佩才是皇后的心腹之人,而玉璧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一个整日想着爬主子床的人,做不了大事。” 傅书琴心中一凛,玉佩看似与世无争,在王爷跟前极少露面,不争实则为争,给人感觉老实本分故意藏拙,实是个有心计的,“这两个宫女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不能擅动,妹妹说怎么办好?” 傅书言看着西边天空一片红灿灿的晚霞,“让她们窝里斗,然后姐姐再出手收拾她们。” 傅书琴想想,“妹妹的意思是……” 傅书言看眼脚下,防有青石砖凹凸的地方,姐姐绊倒,小声道;“姐姐可放出风去,说王妃有身孕,提拔一个屋里人,二人当中选一个侍候王爷,然后…….” 傅书琴顺着她的话,道;“然后,我就对玉佩另眼相看……” 傅书言抿嘴一笑,姐姐不熟稔内宅争斗,女人本能天性,一点就通。 傅书琴之后放出风去,王妃要生产,在玉璧和玉佩二人中间选一人侍奉王爷,玉佩做事尽心,心灵手巧,王爷对玉佩很满意,王妃赏赐了玉佩两样首饰。 傅书言听屋里的王妃派来到两个丫鬟议论,一笑了之。 王妃房里,傅书琴正跟傅家一个管家媳妇说话,这个管家媳妇是她母亲杜氏的心腹,笑说道;“三太太让奴婢来告诉王妃,七姑娘的婚事有眉目了?” 傅书琴好奇,问;“京城里谁家的公子?” 那个媳妇未语先笑,“太太请了一个卦师,据说很灵验,这个卦师轻易不给人算的,太太花了不少银子请的,拿七姑娘的生辰八字给先生,卦师最后算出七姑娘的夫婿出自京城南,府门前有两棵千年古柏,说能看见此处府邸高亮,大富大贵。” 傅书琴寻思,京城南,是御街,住着王公大臣,是富贵云集之地,是哪一个家?门前有古柏,不少官宦人家门前都有古树,不稀奇。 傅书琴等妹妹回来,告诉妹妹此事,傅书言听上去好笑,揶揄道;“卦师没算出来姓字名谁?” “你还别说,如果真算出姓字名谁,祖母和母亲就不用犯愁了,婚事早定下来了。” 傅书琴扶着腰,在屋里来回溜达,天气闷热,屋里四角镇着冰块,傅书琴大腹便便,越发觉得热,白日不怎么出门, 这件事听着是个玩笑话,认起真,就不是玩笑了,这个朝代,婚事父母做主,不用告知子女,听子女的意见,杜氏宠女儿,然思想老套,女儿的婚事多半由丈夫傅鸿说了算。 傅书言深感不安,景老夫人的按摩和景钰针灸停了,算来小有一个月了,景老夫人把回西北的时间推迟了。 傅书言决定回家探探母亲口风,母亲若照着卦师说的方向去寻,万一弄假成真了,婚事定下来,不能反悔。 夏季伏天,有几日没下雨,空气发闷,傅书言坐在小轿里没风,遂卷起两侧窗纱,轿子行走,些微有一丝风吹进来。 轿子下了官道,这一条街,住着不少朝廷官员,离皇宫比较近,上下朝方便,庆国公府大门紧闭,门前蹲着两个石狮子,下午,如火骄阳,晒得树木都蔫蔫的,耷拉着头。 傅书言拿着绣帕直摇,无意中朝侧旁看了一眼,这一眼,定住,傅府大门旁,停着一辆马车,门前有一个女人和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在附近徘徊,看侧影好像是四太太柴氏,傅书言赶紧唤小轿停下,弯腰走下轿,走到那个女人身后,叫了声,“四婶。” 那个女人回过头,正是四太太柴氏,柴氏看见傅书言瞬间,表情很复杂,脱口叫了声,“七姑娘。” 傅书言看柴氏好像消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