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到手,扶笙没打算再过多停留,转身要走,却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一只猴子偷看了荀久洗澡。 意识到这一点,扶笙脸色突地阴沉下来,原就凝寒,此时更添冷冽。 霍然转身,他目光攫住猴子们逃窜的方向,杀机刹那浮上眼底。 == 荀久在水塘里等了好久也不见扶笙回来,她顿时有些焦躁。 虽然她体质好不容易生病,可也架不住一直这么在冷水里泡着啊! 揉了胳膊又揉揉腿,荀久尽量让自己动起来,眼睛时不时往四周看,祈盼着扶笙早些回来。 这个时候,远处深林里突然传来猴子凄厉的惨叫声,刚开始只能听到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再后来凄厉声便连成一片,惊得林中鸟雀纷纷振动翅膀飞往高空。 荀久全身怔住,呼吸一窒。 听这声音……莫非扶笙将那些猴子全部给杀了? 这得是多愤怒才下得去手! 荀久越想越心惊,暗忖扶笙该不会也同女帝一样喜欢杀戮,喜欢血腥吧? 思及此,她再一次想起季黎明说过的那句话。 他说扶笙小的时候的确经历坎坷,但心却是善的,不会平白害人性命。 可眼下这些猴子的惨叫声要怎么解释? 荀久紧紧皱着眉头。 扶笙到底有过怎样的童年,而那些童年又给他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荀久突然有些后悔昨夜没有开口问。 可即便她问了,他能说么?会说么? 倘若真有阴影,那么那些伤疤,换成她也是不希望任何人去触碰去揭开的吧? 纠结了这么半天,荀久先前因为被猴子拿走衣服的浮躁愤怒情绪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猴子凄厉的叫声停了,荀久隐约听到扶笙在外面叫她。 荀久收起思绪,小声问:“衣服拿回来了吗?” 扶笙道:“拿回来了,只不过……” 荀久心下一紧,听他这语气,莫不是衣服被那只猴子给损坏了吧? “衣服全都脏了,没法穿。”扶笙补充完。 荀久皱了眉。 眼下的情况根本由不得她选择,脏了就脏了,大不了拿进来她顺便在水里洗了直接穿上。 斟酌半晌,她咬咬唇,更加小声道:“不管了,你还是先拿进来罢。” 扶笙看了看手里沾染了沼泥的衣物,忽然开口:“这衣服沾染了湿泥,没法儿穿,要不这样吧,我把外袍脱给你,你先换上,我去帮你洗一下,等晾干了你再换回来。” 荀久:“……” 她很想问问他究竟知不知道女人的穿衣结构。 只穿一件外袍,是要她里面全部挂空档么? 等等…… 他刚刚说什么?帮她洗衣服?! 荀久一口老血涌上喉咙。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些衣服里面除了中衣和外裙之外,还有肚兜和亵裤吧? 只不过她进水塘之前为了防止衣服被风刮跑,所以才将所有的衣物都系在一起打了个结。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只死猴子才会有机会将所有衣物直接拿走。 如果扶笙将衣物都拿了回来,那么肚兜和亵裤是肯定在的。 可他刚才竟然说帮她去洗?! 尽管周围没人,荀久还是默默伸手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原以为之前在陶府马车上来月事得他亲自送暖宫汤、送衣袍亵裤、还顺带教她用临时月事带这件事就够尴尬的了。却没想到会有后来的楚国商船密室。 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一切,那些触感至今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刻钟之前,荀久还觉得那种事情已经是尴尬中的经典。 一刻钟后的现在,荀久终于又领悟了一回什么叫尴尬中的vip。 她好想说一声古代王爷真开放,竟然能随随便便帮女人洗那些东西。 荀久那张哭笑不得的脸上已经不知道要出现怎样的表情才能好好表达出她此刻生无可恋的心情。 许久后,她出声,语气里隐隐含了几分哀求,“没关系,我就喜欢穿脏衣服,你快些送进来给我。” “我已经全部放到水里了。”扶笙将荀久的衣物往身侧树枝上一放,转瞬脱了外袍,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