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饮酒才对。” “莫说大病初愈,便是还在病中,我也当饮一杯为你践行。”女帝笑着拖过他斟满酒的那只酒杯,修长的手指端起来,朝他一敬,“这一杯,敬你当年鲜衣怒马,惊艳了我的余生。” 姜易初愣住。 女帝趁机从他手里接过酒壶给自己斟满,再度抬起。 “这一杯,敬你从未放弃,温暖了我的岁月。” 姜易初面色震惊。 女帝将头上的青玉簪拿下来放在掌中仔细端详,“再一杯,敬你秉烛夜练,将一颗真心雕琢在这小小玉石上,陪我长路漫漫回燕京。” 三杯酒下肚,女帝绝美的面容上已经飘了胭脂色,在柔和的烛光下更添摄人心魂的美态。 “青璇,别再喝了。”姜易初伸出手来阻止。 女帝仿若未闻,一只手提着银壶灵巧躲避开他的手,趁机又给自己斟满。 “这一杯,敬我终于能有机会开怀畅饮,终于能有契机吐露心声。” “青璇……”姜易初霍然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这一次,他毫不留情地从她手里夺过银壶,声音含了几分不悦,“你才刚刚痊愈,本就不能饮酒,偏偏还饮了这么多,待会儿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女帝已经微醉,眸光开始迷离闪烁,银壶被姜易初夺了,她没办法给自己斟酒,索性端起空酒杯,吃吃笑着偏头敬他,“这一杯,敬你在时隔九年后终于长大,终于懂得万事先考虑我的感受。” 话完,女帝将空杯往嘴边一送。 姜易初眉头皱得更深,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防止她往后摔倒,另外一只手快速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往铺了大红锦毯的地板上一扔,“青璇,你醉了。” “我没醉。”女帝整个身子往前趴,单手托腮看着对面姜易初的空位子一笑,“易初,我敬了这么多杯,说了这么多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说,害怕说的话,你就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姜易初陷入了短暂的缄默。 从女帝刚才的话里,他听出来了,女帝当年在魏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将他放进了眼里。 也是在前一刻,姜易初才突然明白过来那些年在魏国王宫,她之所以一直拒绝他并非是因为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而是在变相保护他。 那个时候,他是丞相家的嫡公子,全魏国少女的梦中情人,而她是质子,是阶下囚,倘若让人发觉他们二人有来往有关系,不仅他的前程会受阻,就连家族都很有可能受到牵连。 想通了这一切的姜易初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原来,她并非无心,而是太有心了才会将感情深埋。 原来,他又一次低估了她。 “易初,你是不是没有话要对我说?”女帝依旧保持着托腮姿势,对着的依旧是姜易初的空位子,原本闪灼的眼眸内逐渐冷寂下来,低声呢喃,“也对,你明天便要走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姜易初轻轻松开托着她后背的那只手,快速走到她对面坐下,将银壶拿过来给自己斟满酒,诚挚的目光看着女帝,“青璇,这是第一杯,敬你当年勇毅无敌,于血腥屠戮中踩着森森白骨走出来。” 女帝勉强恢复几分神智,呆呆看着他。 “第二杯,敬你将我越推越远,让我越挫越勇,越觉得你珍贵难得,从而将你奉为心头朱砂。” 女帝眨眨眼,凤眸内再次有了迷离色。 “第三杯,敬你借用荒淫的外衣包裹自己,将自己完整的保留着。” “最后一杯。”姜易初举起杯,面色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的女王,我爱你。” 女帝浑身一震,彻底清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姜易初轻轻莞尔,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将她整个人都带起来。 女帝本就有些醉,此刻突然站起来,身子便有些承受不住晃了晃。 姜易初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防止她摔倒,另外一只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 女帝抬起凤眸,怔怔看着姜易初那张几近完美的面容,突然踮起脚尖,殷红的唇瓣覆在他的上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