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世上没被处死的人的确是宫主。 或许是那个时候她不太懂得爱情,又或许……凤息说得对,她就是觉得享受,外有傅贤曜的至高宠爱,有难的时候宫主总会及时出现,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在享受两个男人的付出,甚至还觉得理所应当。 “多么可笑啊!在你的理念中,你可以重新出来找男人,而宫主却不能重新娶王后,啧……我好想打你怎么办?”凤息忍不住替宫主感到愤怒,松开九方裳的头发,用力甩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九方裳即将倒地的那一刻,凤息眼疾手快又将她揪回来对着城墙上的扶言之跪好。 九方裳晕头转向,几欲昏厥,凤息却总能有办法让她保持着清醒,保留着最后一口气。 凤息看向城墙上的那一抹白影,“扶言之,这样的贱女人怎么配做你生母?” 扶言之显然也被九方裳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行为彻底激怒,一个飘身落下来,他站在九方裳身侧,冷然吩咐旁边的守卫,“将这女人押入监牢!” 九方裳眼神呆滞,什么反应都没有,任由兵卫们押送着往监牢方向而去。 扶言之负手而立,望着高空上的清冷月亮,“凤息,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凤息愣了一瞬,片刻反应过来,如实道:“血衣楼实际上是夜极宫的情报部门,专为夜极宫做事搜集情报的,我能知道得那么详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瞧见扶言之有些心不在焉,凤息问:“你在想什么?” 扶言之道:“我在想,倘若我是宫主,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会是怎样的心情?” 凤息噗嗤一笑,“我不是凰女,你也不是宫主,自然没有这种情况,更何况,九方裳这样的女人千百年难得一见,你若是将自己代入宫主,岂不是在间接贬低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扶言之收回视线,脸色微微发白。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凤息笑道:“我就是想让你静心,不要胡思乱想。” …… 皇后被扶言之扣押,成了国君发兵的直接导火索。 虽然朝臣不知道皇后已经出宫,但两军交战,哀鸿遍野,血流漂杵的场面总是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傅子阳的速度很快,星夜兼程,将原本预计要七八日的行程缩短了一半,北山军营的二十万大军在三天半以后到达帝京城,仅仅休憩了一夜,第二日便点兵上战场,傅子阳自请为主帅。 因为皇后的私自行动,还被对方扣押,国君怒得彻底,二话没说便答应了傅子阳,也理解他急于救母的迫切心情。 大战开始,两军对垒,扶言之手中的三十万精锐军队对上傅子阳手中的二十万北山军。 第一战场在云州城外的松岭坡,战鼓响起的时候,傅子阳已经率领大军排好阵型到达主战场,绣着九龙飞舞的黑色旌旗上一个明黄的“岷”字随着狂风翻飞不已。 扶言之端坐在马背上,望着地方军队最前面身着一身银色将军铠的少年傅子阳,目光中的冷意毫不掩饰。 虽然隔得远,但傅子阳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扶言之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 那已经不是单纯地因为被抛弃被诅咒而恨,而是带着滔天怒意,誓要负尽天下人,倾覆傅家江山的强烈执念。 副将来请示,“殿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不是也……” 傅子阳摆摆手,“你过去替我传几句话给扶言之。” 副将听完之后,迅速骑着飞马飞奔到扶言之这边。 身后有个校尉早已经举起千丈弩,正想试试它的威力,却被扶言之一拦,“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校尉不甘心地咂咂嘴,将千丈弩收了回去。 傅子阳的副将很快就到了扶言之跟前,用极为恭敬的语气道:“言之公子,我家殿下想同您单独说几句话。” 扶言之眉梢一动,声音微冷,“打仗便打仗,傅子阳这么啰嗦作甚?” 副将脸色微白,转头看见傅子阳点点头,他又看着扶言之道:“实际上,太子殿下本意不是两军交战,而是讲和。” 扶言之面色淡然,仿若未闻,“回去告诉他,便是他不战而降,我的三十万铁骑也会踏破帝京城,取傅贤曜的首级。” 副将脸色大变,赶紧策马回去将扶言之的原话一字不漏告诉了傅子阳。 傅子阳身子一震,干脆扔下二十万大军孤身前往扶言之这边。 望着自己这位被抛弃多年的皇兄,傅子阳心中五味杂陈,抿唇半晌终于开口,“皇兄,若是父皇愿意举行最隆重的欢迎仪式将你接回去,若是我愿意让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