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她所有的思绪也陷入了无底空洞。 贴在她唇上的那一双唇,温润,柔软,如同沾了温度的轻羽,让她在顷刻间便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意识,只觉得贪恋这一刻的气息,眷恋这一角美好。 两人贴得极近,她又是睁开眼睛的,能近距离看到宫义纤长而根根分明的睫毛,被烛火点染了细碎的华光,落在肌肤上的暗影看起来分外旖旎。 陶夭夭突然心思一动,坏心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唇,再狠狠咬了一下,然后趁着宫义全身僵住的间隙轻轻推开他,咯咯笑开来,“坏人,叫你欺负我!” 宫义被她这个动作给搅懵了,一直处于混沌之中,好久才后知后觉地伸出指腹去碰了碰被她咬破的唇瓣,只觉得那地方一片火辣。 转目时,她才发现陶夭夭不知何时已经收拾了碗筷飞速离开了,房间内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风情月意暧昧气息。 陶夭夭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以后关上门,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回放刚才两个人亲密接触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脸红,同时暗骂自己胆小。 分明就喜欢他,那种时刻怎么能退缩呢? 如果还有下次…… 下次…… 再联想到这个画面,陶夭夭一时羞涩难当,捂着双眼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 宫义是聂清表兄这件事,他本人一直都是不知道的,他只当聂清是救命恩人。 宫义卧床养伤期间,聂清每日必然不间断去看他,每次去了都会说上好些话。 不知不觉,三日一晃而过。宫义的伤全部恢复,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扶笙为了能早日拿到终冥山陨铁,早已做好了准备,得知宫义痊愈,便通知即日启程。 一大早,宫义便梳洗穿戴好先来了前厅。 聂清知道他们今日出发去苗疆,早已在前厅等候,见到宫义进来,他忙起身,恭恭敬敬唤了声:“大人。” 宫义回以一笑,“聂四少不必多礼,这段时间多谢你的悉心照顾,四少大恩,宫义没齿难忘。” 听他这么一说,聂清登时就难过了,眼眶微微红润,抬目看着他,半晌才问:“大人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宫义一怔,“什么身世?” 聂清道:“你和我是表兄,你是我娘唯一的姐姐生下的儿子,只可惜……” 说到这里,聂清一边遗憾一边摇头。 对于自己的身世,宫义是从来没有去了解过的,他只知道自己随了母亲姓贺兰,单名一个字:洵。 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更没有问过自己为何不跟父亲姓,而随母亲姓。 但此时此刻听到聂清这么说,对于宫义来讲,无疑是个突然爆开的深水炸弹。 他一直以为,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他是再也没有亲人的。 今日却突然多出来一个表弟,简直让他猝不及防。 眯着眼打量聂清片刻,宫义面上并未表现出多少震惊的神色来,他问:“你从何得知我便是你表兄?” 聂清忙道:“我不会认错的,姨母本就是苗疆人,她是那边的圣女,母亲常常把姨母挂在嘴边,说姨母命苦,母亲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姨母的亲生儿子,我除了知道表兄叫做贺兰洵之外,还知道表兄自小被姨母下了断情蛊。凭借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就是我表兄吗?” 宫义陷入了迷茫。 贺兰洵这个名字的确是很少有人知道,殿下更不可能告诉聂清,那就只能说明聂清是真的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莫非,聂清真的是自己的表亲?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