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公子身份不方便暴露,娘就不要过多追问了,你只需要知道,公子此行都是为了助我就行。” 贺兰蝶满意地点头,复又回想起宫义刚才的那句话,一下子紧张起来,“洵儿,你刚才说,你在聂府的时候曾经发作过?” “是啊!”宫义大方承认,“但是若非有公子在,我只怕会熬不过来。” “那你……为何会发作?”贺兰蝶满心担忧,这么多年了,洵儿应该不会再因为小事而情绪波动才对,可为什么在来往苗疆的途中发作了?究竟是无心还是人为? 贺兰蝶长期在王宫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待惯了,所以想问题比较容易往深处展开,就怕有人知道了她儿子体内的蛊虫加以利用。 宫义并不知道贺兰蝶心中所想,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陶夭夭,笑着道:“是因为夭夭。” 贺兰蝶一愣。 宫义接着道:“实际上,我早就对夭夭动了心,却一直以来都在隐忍克制,甚至于不敢正视这段感情,直到上谷郡的上元花灯节,我才知道她在我心中位置已经很重,重到片刻都离不开的地步。娘你不必担心,若非有这次发作,我和夭夭指不定还得磨到什么时候呢!” 陶夭夭被宫义这番话说得小脸羞红,看着贺兰蝶道:“伯母不用担心,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贺兰蝶眸含笑意,“想不到我儿子长大了,也出息了,此番来苗疆,竟能带着这么个可人儿回来,若是为娘没猜错,这位便是大燕第一女侯罢?” 陶夭夭微愣,“伯母,您认识我?” 贺兰蝶笑笑,“大燕只有一个女侯,洵儿正是从燕京归来,燕京的陶氏可不多,叫‘陶夭夭’的就更不多了,且看你言谈举止间自由一股风华气度,所以我便大胆猜测你便是女侯。” 陶夭夭惊讶于贺兰蝶的这番准确猜测,复又惭愧地低下头,“方才隐瞒了伯母我的身份,还请您见谅。” 贺兰蝶摆手,“出门在外,多有不便,隐瞒身份也是很正常的自我保护行为,姑娘没错,你也无需向我道歉,毕竟谁都有个不得已的时候嘛!” 猜中了陶夭夭的身份,贺兰蝶很快就猜到了扶笙的身份,能有那般容貌气度,以及言谈之间成竹在胸,分毫不见紊乱,内敛自持的人,只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王扶笙。 贺兰蝶虽然猜出了扶笙的身份,却不打算点破,毕竟洵儿说得对,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更何况这是位大人物,若是轻易让人知晓他离开燕京来了苗疆,势必会引起诸侯国的躁动。 想通了这一点,贺兰蝶之前的担忧全都没了,她原本想着就凭那位公子几句话便想为他们母子翻案,简直是天方夜谭,如今想来,是自己低估了对方的能力。 奇迹不会空降在每一个人身上。 贺兰蝶却相信,秦王是个不需要奇迹眷顾的人,因为他本身就能创造奇迹。 看着桌子上还没动过的酒菜,贺兰蝶笑着示意两人,“这些菜肴,都是宫主去隔壁酒楼精心挑选的,想必味道不会差,你们俩坐了这么半天,想必早就饿了,快些用饭吧!” 宫义和陶夭夭对视一眼,慢慢拿起碗筷。 用饭之前,陶夭夭忽然看向贺兰蝶,双眸含着期待,“伯母,我能问一问宫义体内的蛊虫什么时候能解开吗?” 贺兰蝶道:“断情蛊本身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蛊虫,但难就难在它已经在洵儿体内潜伏了这么多年,想要一夕之间把它取出来,的确很有难度。” 陶夭夭心中一紧,“那按照伯母这般说,岂不是没有拯救的办法了?” 贺兰蝶幽幽一叹,“办法是有的,只不过需要些时日,姑娘莫急,我是洵儿的亲生母亲,我不会亲眼看着他受苦的。” 话虽如此说,陶夭夭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她是曾经亲眼见到宫义发作的人,他发作起来有多可怕,她再清楚不过。 * 出了房门的荀久和扶笙并没有急着回孙府,而是重新开了一间房进去议事。 三人坐下来以后,荀久当先问扶笙,“刚才圣女手臂上的那个印记,竟然与娘的信物一模一样,阿笙,这其中的关系,你可知道?” 扶笙点头,紧接着便把元休和慕昌精心布下的局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的时候,西宫良人唏嘘,“没想到这俩师兄弟竟这般精明!” 扶笙笑笑,不置可否。 那两个人的聪慧自然是异于常人的,两人闹僵以后凭借各自的实力各创建了一个门派,虽然一正一邪,但都是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