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并非好人。 狠狠划了一下,阮绵绵将船桨往旁边一扔,气呼呼走进来在荀久对面坐下,眉头紧紧皱着,眼里似要喷火,“你这个女人,当真是没有心的吗?” 终于忍不住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来往岷国的这一路上,郁银宸高热不止,梦里一直喊着凤息,便是在梦里,他都想着要保护你,可你呢?” 阮绵绵越说越激愤,索性伸出手紧紧抓着荀久的衣领,冷声质问,“你是怎么对他的?” 荀久面无表情,唇边掠起一丝嘲弄,“五百年前伤害他,五百年后伤害他,我能给他的,除了伤害,再无别的。” 阮绵绵一把松开荀久的衣领,拳头狠狠捏了一下,看那架势,险些就对荀久大打出手了。 荀久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和表情,仿佛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 五百年前郁银宸的生死追随、最后一刻甘愿牺牲换她重生、五百年的痴情等待、因她一句话便不顾重伤用了摄魂禁术杀了苗疆王引来反噬。 他所有的好,仿佛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因为……她能做的只有杀了他。 “荀久,别让我讨厌你!”阮绵绵紧紧咬着牙,“我一直以为,你和我师姐来自同一个世界,她所拥有的聪慧和理智,你都有,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竟然这般狠!” 荀久丝毫不在意,抬起眼看她,“大王,我是个该被恨的人,还请你不要吝啬一腔恨意。” 阮绵绵狠狠跺了一下脚,冷哼着出去重新划船。 两人很快就到了岸边。 荀久没有丝毫犹豫,上了岸直接入阁。 阮绵绵一直跟在她身后,憎恶的目光险些将荀久戳得满身窟窿。 荀久不用回头也知道阮绵绵此时此刻一定非常想打她一顿,走过扶梯转角的时候,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原地不走的阮绵绵,催促,“方才还一直嚷着要来,如今怎么不走了,你若是不上来替我解围,待会儿西宫为难我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阮绵绵最讨厌荀久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死瞪着她,低吼,“本大王不去了,你爱咋咋地,反正又不关我什么事!” 阮绵绵掩饰不住满身怒意,一甩头,走了出去蹲在岸边。 荀久失笑着摇摇头,继续爬楼。 阁楼呈八角,玲珑精致,里头的设计也非常精巧。 荀久记得,这是五百年前扶言之亲自吩咐人造出来供凤息夏天避暑用的。 纵然脚步犹如绑了铅锤,荀久还是得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到达最高层的时候,毫无意外地在长廊上见到了西宫良人。 他面色冷峻,眸中噙着似笑非笑,看向荀久的时候,周身犹如冰雪裹身,冷得能让人站在一丈之外就感觉到凛冽之意。 “宫主,别来无恙。” 荀久站定,看着对面的人,面色淡淡。 “荀久。”西宫良人眉梢挑起几分讥诮,“你怎么还有脸来?” 荀久失笑,“宫主怎么知道我今日带了脸来?” 西宫良人眸色一深,“你少在本宫主面前耍嘴皮子!” 荀久笑意加深,“别忘了,我是你祖宗,你这么跟我说话,是大不敬,当心被雷劈。” 西宫良人捏紧了拳头,脸色一下比一下阴沉。 “我今天不是来同你吵架的。”荀久慢慢抬步走过去,“我要见郁银宸。” “你休想!” 西宫良人齿缝间挤出三个字,面部因为暴怒而扭曲狰狞,看起来可怕至极。 “你凭什么拦我?”荀久脚步不停,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并不是西宫良人的对手,但她并不想因此而放弃,见不到郁银宸,她绝对不会离开。 “凭什么?”西宫良人重复着她这三个字,满脸嘲讽,“那你凭什么来见他?” 荀久眉头紧蹙,声音凝寒,带着慑人的凌冽之气,“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与你何干?” “呵,好一个‘你和他的私人恩怨’。”西宫良人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