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因为刚吐过,韩缜也没有胃口用,他觉得自己只要睡一晚绝对能调整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它,然后面对一切。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晚上他就发起了烧。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似乎是青紫进来帮他擦拭身体,帮着降温,然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早晨从沉睡中醒来,韩缜感到身体的沉重,全身黏黏糊糊地不舒服,像是昨晚上出的汗。一时也不想叫人,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想先躺一会。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韩缜才察觉房间里竟然有人。 他睁开眼转头看去,就见离着床头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永宁侯什么时候来的,正悠闲地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神情中带着一丝放松的惬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柔和的光芒,细细的金线覆盖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消减了几分阴郁,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 没有昨日的无情狠辣,沉静得有如一副画,显得那么的无害。 可是,这都是假象!这个男人绝情冷酷起来,能恨得人牙痒痒。 似乎发现韩缜已经醒过来了,他转头望了过来,探身道:“醒了,还是不舒服?” 韩缜这一瞬间没有对他的关心感到开心,而是由衷地赶到愤怒。凭什么永宁侯做了这一切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恶吗? 一时恶向胆边生,他控制不住地坐起身子,抓过底下的枕头就往永宁侯扔过去:“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想起这个男人恶劣的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即使过了一夜,依然抑制不住想抓狂的冲动。 永宁侯动作利索地接住扔过来的枕头,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他挑了挑眉道:“怎么,还生气,你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韩缜真的不想理他,奈何气虚无力不过一个动作就觉得头晕,暂时对永宁侯是做不了什么。无力地倒回床上,他赌气地抓过被子蒙住头,摆明了是不想见人。 永宁侯觉得好笑,韩缜的作为在他看来未免太孩子气了,不过看到韩缜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他觉得也不错,比他想的坚强多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一直注意着‘逍遥居’的动向。 他非常关心韩缜这个儿子,对于昨天做的一切他并不会后悔,只要他觉得这对于韩缜有益处。 但是第一次杀人难免不适,永宁侯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有的人会很快地适应过来,而心理脆弱的甚至会承受不住地奔溃,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再也站不起来。 昨天看似放任韩缜离开了,但是一直留意关注着,所以‘逍遥居’的一有动静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没有惊动府里的人,永宁侯让自己的人给韩缜看过,确定只是发烧没有大碍,一切还不算太糟糕。 打发了人下去,永宁侯干脆自己留了下来,等着韩缜醒来。 将枕头随意丢回床上,他扯了扯韩缜的被子,声音里挂着一丝戏谑道:“出来,别闷着了!” 韩缜在被子底下闷声道:“我不想看见你!” 永宁侯随性地坐回椅子上,对他的意见置若罔闻:“我让人下去熬药了,起来先把药喝了!” 好一会韩缜才掀开被子露出头,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稚气,只是无法控制地想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 他慢慢地坐起身子,曲起一支腿靠着床头,伸手轻揉了下额头,垂着眸静默无语。他不知道该跟永宁侯说什么,想问他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真假没有意义,死了的人不会再重新活过来。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一切都在永宁侯的掌控下,即使抗拒也改变不了任何决定,这才是让他真正感到沮丧的。 而且他心里有着隐隐的预感,如果专横霸道随意取人性命就是永宁侯的风格,那么像昨天一样的事还会不断上演,他们在将来终将会产生分歧。 “怎么,就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难受到生病的地步?”永宁侯轻点着椅子扶手,望过来的眼神里有着不容人察觉的探究,似乎韩缜说是,他会毫不犹豫的再施行一场。 韩缜苦笑了一下,轻声道:“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的方式。我知道什么都有第一次,如果你坦白告诉我的话,我会接受的。”而不是带着逼迫性质。 永宁侯眼神动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想什么。半晌笑了下:“是吗?看来是我想错了,太低估你了。好吧,我道歉,下不为例如何?再有下次,我肯定在一边看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