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人入书院,自然都想好好儿表现的,这时若是去找夫子,又怕她和玥儿事后背上“行为不检点”的罪状,今后更不知在书院里头如何生存了。 她东猜西想,心里又惧又怕地只低着头,眼角淌着泪儿胡乱往外头跑。这般一气儿乱跑,哪里还顾得上看路?在惊慌失措间,却“咚”地一声迎头撞上了个人,那人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浑身好似铜墙铁壁一般坚硬,谷韵澜一头撞上去只觉浑身疼的要命,整个人直接就向后头仰去。 说时迟那时快,面前那堵“铁墙”却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令她免除了与地面碰撞的二次伤害。 “咦?这不是韵澜妹妹吗?这样晚了,你一个小姑娘跑出来作甚?”原来这谷韵澜撞的不是别人,却正是刚练完木射往回走的怀景彦和陆谦良。 谷韵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望向那出声之人,一见是泉瞳玥的表哥怀景彦,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只紧紧地扯着怀景彦的衣袖,抽抽噎噎地说道:“见到你便好了,玥……玥姐儿被几个男子纠缠上了,你,你快随我走!” 怀景彦听罢,与陆谦良对视了一眼,继而二话不说便跟着谷韵澜往婉约书院的后院走去。 这厢泉瞳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确被韩轩一把捞起扛在肩头,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拉扯着莲儿,一行人正走在路上,却见怀景彦等人迎面走来。 怀景彦和陆谦良见状,握紧了拳头就要上前,这韩轩胆子也忒大了,平日里惯做些欺男霸女的事儿,如今连婉约书院的女弟子都敢动,怀陆二人每日都有晨起锻炼身体的习惯,以一敌二倒也不在话下,只是韩轩一行五个,手上又有泉瞳玥与莲儿做质,这出手难免就要顾及一些了。 怀景彦上前一步,急喝道:“好你个韩轩!上次受刘偲教训的不够?还不快快放下我表妹!” 韩轩如今色胆包天,见对面人少,心中倒也不怵,故而冷笑地道:“刘偲那小子被我一状告得差点儿就被赶出书院你怎么不说?怀景彦,我劝你最好少管点儿闲事,别以为你家世好,人缘好,本少爷就不敢修理你!” “再说了,我同你表妹好,你将来就是我舅爷,这样好的事儿你倒还来阻拦我,真是诨闹!”韩轩没脸没皮的说罢这番话,后头的小厮们又是一阵哄笑。 怀景彦气得面色直发青,薄唇紧紧地抿着,也不做声,就那样狠狠地盯着韩轩。 虽然韩轩是个诨的,可他身边有一名小厮却是极为灵醒的,他见怀景彦这样恶狠狠地盯着自家少爷,心里有些发怵。若是普通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同自家少爷有些个不好的传闻,损了名节,自然不敢声张。可这小厮见拐在手里的小姑娘和丫鬟的样貌与通身气派都是难得的精致极品,绝对不是普通的官宦或是富商之家能够养出来的,何况这婉约书院本就出千金、贵女,这小厮先前就觉得不妙,如今听到怀景彦说这女孩儿是自个儿的表妹,他就不免心生退却的念头了。 小厮越想越觉得不好,那怀景彦可是百年世家“镜南怀家”的嫡长子,虽然韩府的祖老爷及老爷也是朝廷的重臣,平日里,少爷做了不少恶事,也统统有人摆平,但为了个姑娘和镜南怀家对上,可不是什么明知之举。 这小厮思及此,上前在韩轩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可韩轩这人却是个一旦耍起横来,谁都拦不住的性子,况且已经到手的美人儿,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于是乎,自是不耐烦地一把挥开了小厮,把泉瞳玥往地上一放,捋了袖子便要动手。 这衷心的小厮却又一把拉住韩轩的手:“少爷,为了个姑娘和怀家对上可不值当!” 那韩轩哪里肯听,红着眼睛一脚踹开小厮,气哼哼地道:“你个狗奴才敢管到本少爷头上来了,今日你们几个只管给我往死里打,打死打残算我头上,只一条,今日我是一定要带这小美人回去的!” 怀景彦听罢这番话,只偏头对陆谦良道:“谦良,这几个恶徒今日辱我表妹,我势必要与他们打一场的,此事与你无关,你自先走罢。” 那陆谦良倒是个仁义的,当胸锤了怀景彦一拳,只笑骂道:“彦京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你我二人同窗三年,早已是至交好友,如今兄弟有难,我陆谦良岂有先走的道理?” 怀景彦闻言,星眉朗目之中射出煜煜光芒,他与陆谦良二人相视一笑:“好,今日我兄弟二人一同教训这帮子恶棍,若是打赢了,一会子咱俩翻墙出去吃酒!” “甚好!” 于是乎,两边人马便动起手来,这怀景彦与陆谦良平日里都是斯文君子,虽然身材高大、动作灵活,可却鲜少与人打架斗殴,哪里比得过韩轩那四个小厮,这些人说白了就是韩轩养在身边的打手,成日里跟着韩轩出去惹事闯祸,打人也大都是下狠手,专门挑人的要害处打。 不多时,两人对五人,渐渐落入下风。莲儿一边淌着眼泪,一边照顾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脸儿肿的老高的泉瞳玥,而谷韵澜则是心中大急却又莫可奈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