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的樱唇,将自己嘴里的水一点一点地渡给她。 因在病中,没有什么力气的泉瞳玥,只能依附着这温暖湿润的薄唇带给她的水源,她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末了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才作罢。 刘偲本就是个气血旺盛的少年,正直对女子好奇的年纪,他哪里受得住这般诱惑,可眼下玥儿正生着病,他又怎能趁人之危? 此时的刘偲,内心起伏十分的大,正是血气上涌之时,又不敢乱动,少不得只能生生受了这甜蜜的折磨,好半响后,泉瞳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 不知过了多久,泉瞳玥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抬眼望向窗外,已是暮色渐至,竟是睡了这般久吗?泉瞳玥思忖着,正要起身,却听到桌边椅子上站起一人,朝她走过来。 “醒了吗?可好些了?”一只冰凉的大掌伸了过来,覆在她的额头上。 泉瞳玥抬头看去,眼前这名眉目清朗、鼻梁高挺、薄唇微微带笑,身穿松竹书院特有的天青色长衫,高大清瘦的男子,不是她的景彦表哥又是谁? 泉瞳玥忆起先前那朦胧的梦境……脸色蓦地变得酡红,她怎会做这般羞耻的梦来? 泉瞳玥十分庆幸,正是病中,纵使害羞也不会被察觉出来。 隔了好半响,泉瞳玥才恢复平静,啜喏地道:“表哥,先前是你过来照顾我?” 怀景彦闻言,蹙起眉头,他下了学刚刚从书院过来,才将将坐下罢了。 不过他在进来之前,却听莲儿提起,那刘偲今日曾带了覃夫子来为表妹看诊。思及此,怀景彦抚着泉瞳玥的额头,淡淡地道:“嗯,自然是你表哥,除了我,还会有谁?” 第22章 课堂泼墨汁 如今泉瞳玥因着风寒入体,在宿院歇了整整两日未去学堂。而这两日期间,谷韵澜过的可谓之十分艰难。 却说这谷韵澜的难处,还得从读学的事儿讲起: 其实婉约书院所定义的女学,与传统意义上的女学是不同的。寻常人所理解的女学,自然是如《女诫》、《女则》、《女鉴》、《女论语》那般,宣扬贞顺节义、宽容去妒、闺门礼仪、遵守妇德的女子私塾。 这婉约书院里头虽然也教女弟子们这些个规矩,但更多的是培养贵女们良好的兴趣,陶冶她们的情操。 先前也说过,这镜朝的掌权者,皆是十分开明的人,在永乐城里头,外国商人、使者、异国留学之人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在这般大环境下,四大书院为了培养各自的全方位人才,教学并不墨守成规,而是十分先进开放的。 就好比这婉约书院的学堂,布置就十分有趣:这书院里头,既有专门教人医理、辨识草药的“浅草医女堂”,也有专门教人七门八类乐器的“妙音礼乐堂”;又有通才卓识的夫子教人作诗作画作文章的“诗情画意堂”,还有专门教人制作精致菜肴的“色香味皿堂”;当然,也少不得有教习贵女们跳或是高雅或是妩媚,或是传统,或是带有异域风格舞蹈的“翩若惊鸿堂”。 说了这般多,正要提到今日的“诗情画意堂”里,十几个小姑娘各自十分端正的坐在蒲席上,听着宁卓夫子的讲授。 却说这婉约书院里头唯一一位男夫子,便是这位年事已高的宁卓。宁卓夫子年轻时乃是瞩目闻名、远近皆知的才子,如今自称“苍松老人”。 宁卓夫子门下的女弟子,如今在各界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家。比如“妙音礼乐堂”的女夫子萧姒,便曾拜于宁卓夫子的门下。 萧姒精通音律,尤善古筝和琵琶。因她师承宁卓,故诗词上也大有所成,她所谱的词与曲情感饱满,内容丰富,如今被称之为是“镜朝琴曲第一人”的女乐师。 闲话不多说,既然是这般大有来头的夫子,一众小姑娘自当聚精会神地专注听讲才对。 可惜,一众心高气傲的氏族贵女们,却觉得有人“污”了她们的眼睛。 其实这事儿十分的好理解,永乐都城里的勋权贵胄不知几何,能够入了这婉约书院的,都是顶顶拔尖儿的“贵中之贵”。 而这一帮入了婉约女学的小姑娘,自然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仿佛这整个永乐都城里头,除了她们婉约书院里头的女弟子,其他那些个没踏入这门槛的氏族姑娘,都算不得是真真儿的贵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