旈戚道:“戚哥,我想下了秋闱,再去吉安。” 旈戚一听,差点将手上的茶都打翻了,末了,他神色古怪地冲刘偲道:“阿偲,你考这个做什么?你考上了叫为兄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安插个官职给你?若是没考上,下了你的面子,你还不得把朕的金銮殿都给拆了?” 覃舟也凑过来道:“戚哥,你这就不懂了,我们书院的弟子,个个都在准备下个月的秋闱,阿偲为了怀家的小美人,肯定也是要考一把的。” 旈戚一听,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哦?镜南怀家?比起阿臣的小媳妇如何?有次我曾经远远儿见过那小丫头一眼,啧啧,长的那是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将来必定是个美人啊……” 覃舟抚着下巴,缓缓地道:“这个嘛,长得……颇似璃家人的模样,毕竟和阿臣媳妇是表姐妹……” 那面覆玄铁的男子也开口了:“你们说的这些个事儿我都不关心,壹哥早些和我去镜北吧。你跟着阿偲待久了,人都有点木了,镜北如今乱的厉害,一个阮如虹只怕扛不了多久。” 这名男子一提起镜北,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也纷纷神色凝重了起来。 先前说过,两年前刘偲与覃舟因着刘氏商队被劫一事,亲自走了一遭镜北。那时的冰峰大国也只敢小打小闹罢了,并无大的异动,但是资源匮乏的冰峰之国野心从未打消!近日边疆有讯兵来报,冰峰之国又有起兵的势头,镜北的天只怕要变了…… “阿臣你且放心罢,有我在,兵器的调度必然不会出问题的。”刘偲沉吟了片刻对那面覆玄铁的男子打保证道。 怀府,掌灯时分。 泉瞳玥将将从净室出来,走回东稍间,掀起纱帐后就软在榻上,不肯再动。 她揉着有些胀痛的额角,轻啜了一口莲儿端过来的银耳莲子羹。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觉得分外遭罪,再过两日就是中元节了,还要随姑母去祭奠父母…… 可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水里会不会有那些个东西……泉瞳玥有点想哭。 想着想着,泉瞳玥垂眸睡了过去。 彼时,正直夜深露重时,一弯明月高高挂在空中,夜风拂过,树影婆娑。宿院正门两旁悬挂着为防夜起瞧不清路的角灯。 窗格微微响动,泉瞳玥惊醒了过来,不知是白日里游湖璃二与郁庭琛说的鬼故事太过吓人,还是她本就心里有事,这两天总是睡不安稳。 泉瞳玥怔怔地望着头顶上那杏色的轻容纱帐,心里有些害怕,许是窗户没有关严实,被风给吹开了,她这般安慰自己。 还是去把窗户掩上吧,省的总听到那夜风吹出的响动,怪渗人的。她这般想着,就坐起身来,却见朦胧的纱帐外头,竟然立着一个高大颀长的黑影。 吓得她正要尖叫,那人竟然闪身扑过来将她樱唇捂住,喃喃地道:“是我,玥儿。” 泉瞳玥耳朵听到的,是这清朗如玉石的声音,鼻端闻到的,是这熟悉的清冽气息,这才放下心来,继而抬手去掰捂住她的大掌:“你做什么大半夜的站在我床前?魂都要被你吓掉了。” 来人星眉朗目,五官隽秀,正是刘偲。 刘偲见泉瞳玥浑身颤抖,眼里还可怜兮兮地包着泪珠儿,就知道她是真的吓到了,他拿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低低笑道:“恁是胆小,这都两年了,也不见你有点长进。” 泉瞳玥一听,真真儿是要哭,白天被迫听了一耳朵的鬼故事,晚上还要被这魔星吓,末了,还被笑话她胆小。 她气的推了刘偲一把,嗔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来我房里吓人?你就不怕我一个叫嚷,惊动其他院子里的人?” 来人捏了捏她的俏鼻,趁她不备又去啄了啄她的樱唇,见她恨恨地瞪着自己,这才有些好笑地道:“哦,你就甘心?到时候大家知道我在你房里,你名节毁的一干二净,就只能嫁给我了,岂不是便宜了我?” 泉瞳玥气的拿手去捏这人的手臂,恨恨地道:“我难道不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非要嫁给你这魔头?” 刘偲口里哎哎的夸张叫了两声,捉起泉瞳玥的小手放在薄唇上吻了吻,而后凑到她耳畔道:“我是替你叫呢,我这样皮糙肉硬的,捏的你手疼不疼?” 泉瞳玥简直拿这没脸没皮的魔星没有一点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起身就要去关窗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