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的幽香萦绕在刘偲的鼻端,如今美人在怀,难免心猿意马,刘偲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 他倒吸了口冷气,闭了闭眼,待冷静些了,这才起身在壁柜里胡乱找了件干净的小衣,复又回到床前,他忍着身上窜起的邪火,温热的大掌轻柔地将她身上汗湿的小衣褪了下来,拿起梅花小几上,铜盆子里的棉布巾子,细细的替她擦拭了一番。 泉瞳玥被这冰冰凉凉的触感给激的嘤咛了一声,无力地软在他滚烫的怀里,只任他施为罢了。 她的小脸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刘偲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滑落,氲湿了他的衣襟。 刘偲咬紧牙关,喉头上下移动着,将她翻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这才费了一番力气将干净的小衣替她穿上。 做完这许多后,赶忙扯过被褥,将人儿裹的严严实实,这才从床上退了下来,他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茶,狠狠地灌了两口。 床上的风光引人遐思,他身上邪火是窜,哪里还敢再待,只略略坐了片刻就受不住地跃了出去。 彼时正是三更天。 两道身量颀长的黑影立在怀府一栋阁楼的房檐上,其中一道黑影,身着墨色窄袖武服,面覆玄铁,通身气势冰冷,而另外一道身影,则是身着松竹书院特有的天青色长衫,五官隽秀,不发一语地站在一旁,两人正是旈臣与刘偲。 “阿偲,壹哥的药你已经给她服下了吧?这是壹哥重新制的一批药丸子,他托我告诉你,你那个红颜知己,身子底太薄,若是长期这般多思又劳心下去,只怕命不会长。”旈臣口气淡漠地说道。 刘偲闻言,一双点漆似的鹰眸遽然瞳孔一缩,忆起十五晚上那般误会她,这才没过两天她就病卧床榻,单薄羸弱,将她气晕了之后,他在心里不知道有多懊悔。那种心疼的感觉,就好似有一双手,不停地在他心上大力的撕扯着,只恨不得把他的心,活生生撕成碎片才肯罢休。 他接过旈臣递过来的药瓶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一时间,房顶上静寂无声,只有偶尔吹来的夜风,带动了树叶儿发出的沙沙声。 刘偲沉默了好半响,蹙着眉头张了张嘴,却又没说出什么,他觉得喉头有些堵得慌。 旈臣见自家兄弟脸色这般差,倒不便多言,只是仰头去看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亮。 刘偲知道旈臣在等着什么,还有两个月…… ———————— 泉瞳玥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这两天她过的昏昏沉沉,时醒时睡,夜里隐隐约约觉得床前有人,那人的气息十分熟悉,她依稀记得那人动作轻柔的将她扶起来喂药,且那喂药的方式…… 总之是十分羞人的,只是每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却是静悄悄的,哪里像是有人的样子?因此泉瞳玥也不能确定,究竟那魔星是真的来过,抑或仅仅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不过既然是没影儿的事,她自也不会多想,连绵床榻这样长的时间,她脸上气色似是好了很多,这不知为何,这次病愈比以往都要快些,且精神竟比以往还要好些了,再也不是先前那样病容憔悴,西子捧心的模样。 因着这两日泉瞳玥只略略沾了些米汤,此时也有些饿了。 这厢莲儿端了朱漆描金绘芙蓉的三层食盒进来,上、中两层,是一碗碧粳粥,并四碟爽口小菜。 而最下面那一层,也是空间最大的一层里,却摆着数样可吃的点心,细细观之,竟然是永乐城最为有名的酒楼——紫东阁,才做得出的吃食。 只见那食盒里头摆着:糖蒸酥酪、羊乳羹、玉露团以及水晶龙凤糕。莲儿将那些个精致糕点一一摆上桌,末了,却在食盒底端发现了一个字条,上面写着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吃完再送。 这样直接又没情调的话,还能是谁写的? 莲儿憋着笑,将那字条递给了泉瞳玥,她接过来垂头扫了一眼,俏脸羞的通红,赶忙把字条揉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里,她抚了抚发红的脸:刘偲这魔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