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姐直接把白色呢子外套一甩扔进车里,拽着草莓棒棒糖的胳膊,狠狠给她大腿上来了一下。 打大腿其实也疼不到哪儿去,可草莓棒棒糖叫的如同杀猪,哀嚎着就往车里钻。 她一钻,从口袋里掉出什么东西来,刀姐低头去看。 傅从夜眼尖,看出来那是包烟,盒盖开了洒在地上,看掉出来的根数,应该也就动了一两根。 刀姐却差点气得昏厥过去,抬起巴掌就往那草莓棒棒糖屁股上甩过去:“你还学会抽烟了!什么时候学的!真当你自己是社会姐了啊!明儿我就让你身无分文混社会你信不信!” 草莓棒棒糖的声音好不凄惨:“中午,今儿中午冰老师给我买的!我才学会抽烟不到十二个小时,别打、刀姐!别把你刚做的指甲打坏了啊!” 太惨了。 谁能想到刚刚冲出来又是打人又是背□□的逼王,跟那个倒在车后座上哀嚎不已的姑娘是同一个人。 只是傅从夜以为刀姐是草莓棒棒糖的妈,但听她刚刚挨打,口口声声叫的还是“刀姐”…… 刀姐都恨不得脱下高跟鞋,用鞋跟敲她:“放屁!你那冰老师自己都不抽烟!你他妈每次做点坏事儿就想诬赖你那帮大院发小,他们怎么瞎了眼有你这种朋友!过个没有作业的寒假你就心都飞了,还动不动一个人去远方,有本事别回来啊!” 傅从夜的方向,只能看到草莓棒棒糖两条腿在车子外头随着求饶乱蹬。 刀姐也只是雷声大,跟她动手也就动了三四下,可草莓棒棒糖叫唤的像是全身经脉尽碎。刀姐气道:“你从小就他妈会演这种戏,以后哪部剧里需要个被活活打死的公公,我一定让你去演!” 司机也下了车,赶紧拦着,他满嘴天津话:“嗨,您您您这介是干嘛呀,我呀知道这孩子是皮了点,可您下手也别这么重——好嘛,这么漂亮个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刀姐气:“就是靠那张脸,再加上装傻充愣、卖惨撒娇,她十几年就没让人教训过!天天过的顺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两年更是要上天了!” 司机:“嗨那也可以教育,不要动手嘛!您这动手急脾气要是她学了去,赶明儿在学校跟人动手怎么办!” 刀姐似乎也觉得阮之南叫的有点丢人了,她收了手,冷笑:“她谁不敢打啊,上初中就当上校霸,上了高中老师都怕她!” 说着,她把阮之南往车里推了推,寒着一张脸坐了进去。 司机连忙给关上门,上车发动。 傅从夜看着那车的尾灯消失,想起刚刚草莓棒棒糖挨打的表情,有点好笑。他低头把烟灭了,拎着一袋子饮料饭团之类的,朝回家的方向走了。 车内一阵低气压,刀姐坐在一旁一边接电话,一边在电脑上写画着什么,阮之南蜷在后座一角,不敢出声。 刀姐:“你爸这几天不回来了。估计等你开学日的时候,他那边差不多忙完。” 阮之南那头缓缓坐直了身子,别过脸去:“哦。那还说他急哭了,谁信呐。” 刀姐想说什么,却没能开口。 阮之南坐在后座另一头,脑袋倚着车窗玩手机,脸被屏幕蓝光照亮。 刀姐又有点心软,伸手想要摸摸她脑袋,阮之南躲开了。 刀姐真名刘则荆,名字里三个立刀旁,再加上她那线条笔直的黑色短发,办事如手起刀落的利索,娱乐圈内人称刀姐。 年龄不详,但在阮之南很小的时候,刀姐就已经是阮翎的经纪人。那时候阮翎还是个苦苦挣扎的小个体户,虽然因为拍电影开始拿奖了,但自己的工作室也才刚起步。 那时候刀姐就是同样的发型,同样的法令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显老,十几年来,风雨岁月都改变不了刀姐的一丝一毫。 刀姐就相当于他们家第四口人,刀姐见她的时候比那两位不太称职的爸妈还要多。 而刀姐工作顾她两不误,整个人好比三头六臂无所不能,每天日程之满,事务之多,让阮之南都觉得她爸能有今天,主要还是有刀姐的战略和眼光。 现在刀姐成了星北娱乐的二把手,也并不怎么跟着阮翎参加活动了,基本以经营公司事务为主,偶尔承担照顾阮之南的责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