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陆一时失言多问了。” “那你还瞅人家做什么?”她颇有些好笑地望着时不时看一眼喻南的商陆,觉得这性子真是别扭得很,“想问?想问就问,虽然我不一定答,那你总憋着也不是个事吧?” “我……” “好了,打住。”她打断对面人,“咱们相识一场,我当初挟持过你,而你眼下境遇也不佳,你若愿意,便跟着我。” 喻南抬眼,瞥了瞥她。 江凭阑直视他:黄金铁则。 他眯起眼:妻子为别的男人做的事,恕难奉陪。 她笑得颇有些不好意思,被发现了?她留下商陆的真正用意,被喻南发现了? 商陆毕竟是世家女子,从小便要学会看长辈眼色,此刻一见两人眉来眼去这架势便知道了内情,推辞道:“谢过江姑娘好意,告辞。” “喂喂喂,”江凭阑拦下她,眼睛却看向喻南,“你说我身边都是些男人,也没个女的照应,这是不是不大合适?” 喻南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很早便想向她提出建议了。 “那就让这位商姑娘跟了我呗,”她一边掰手指,一边偏头看商陆,“洗衣,做饭,扫地,随便会什么都成,不会现学也成。” 商陆被她这热情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窃窃看向喻南。 喻南含笑,点头,一指隔壁:“只有一个要求,她睡隔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接近收尾,本章出现的“商陆”其实是个首尾呼应式的人物,有人可能会奇怪为何要花大篇幅写这个小配角,对此稍稍剧透,商丫头今后还是很有用处的。另,本卷还剩最后一个小高潮。 ☆、风雨夜,杀人天 二月初七。 皇甫边境小镇一家住店里,雪色长衫的姑娘正垂着眼立在桌案边研磨,极有涵养地不去看那些打了封条的密报。当然事实是,她看了也不懂,那些密报都用奇异的文字书写,跟鬼画符似的。 桌案边一身黑衣劲装短打的女子将密报一部分烧毁,一部分封好,颇有些疲累地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然后朝倚着床背的人笑盈盈道:“今日只有五封,替我送出去,有劳。” “只有?”男子声音听来淡淡倦意,不过开口说了两个字便咳起来。 她立时赔上个真挚的笑容,起身将窗子给合了,嘀咕道:“北国果真冷得出奇。” 研磨的女子手中动作顿了顿,奇怪道:“我倒觉着近日和暖起来了。” 这一句立刻遭来对面人的白眼,她自觉失言,莞尔道:“山里冷习惯了,才不觉着有什么,想来夫人应该很不适应。”她说罢瞧了床上人一眼,那男子嘴角浅浅笑意,正若无其事望着窗柩。 她也忍不住低头一笑。家主身子不好,先前似乎受了不小的内伤,这一路多数时候都卧病在床,夫人每日都要嘲笑他好几遍,却总在听见他咳嗽的时候去关窗子,一边嘀咕“今天好冷”。其实夫人更喜欢开着窗子,用她的话讲,那叫“呼吸新鲜空气”。 主仆几个正是喻南、江凭阑和商陆,三人自一月前离开普阳城向北去,一路走走停停,昨日方才入了皇甫边境。为掩人耳目,也为免去他人奇异的目光,商陆称喻南为“家主”,江凭阑为“夫人”。两人对此都无甚介怀,一个称呼而已,况且到了皇甫便是假夫妻,早些预热也好。 “夫人今日想吃什么?”商陆研完了墨,搁下墨锭,望着江凭阑头顶问。 江凭阑摸了摸肚子,颇有些憧憬道:“想吃蛋糕,想吃牛排,想吃巧克力,想吃膨膨冰。” 商陆愣住,“蛋糕是拿鸡蛋做的糕点?牛排是以牛肋烧成?那巧……克力是什么?膨,膨,冰又是什么?” 江凭阑瞥她一眼,“都是你再怎么学也做不出来的东西。” “那……那我去吩咐店里的伙计。” “得了吧,别说是这穷乡僻壤里的伙夫,就是皇宫里头的御厨也没这本事。” “夫人,您究竟何方神圣,吃得这般精贵。” “你不如问问你那宝贝八卦盘。”江凭阑站起来活动了一番筋骨,“我去外头练功,你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随便准备两个小菜就行,反正就我一个人吃。”她说罢出了门,留下商陆和喻南两人在房里头。 “家主,”商陆小心翼翼看喻南一眼,“您为何总是不同夫人一道用饭?” 他没答,眼望着窗柩道:“药随便熬一熬就成,于我也无甚大用,去多准备几个菜。” 她恭敬应下,一脸疑惑地转身。家主实在是个奇怪人,说郎中开的药无用却也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