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好似没有力气一般的窝在王恒之怀里,许久才找到些模糊的意识,轻声应道:“和上回一样,熬过去就好了。” 王恒之听了这话,稍稍放了一点心,想了想便又拿了自己的帕子,轻手轻脚的替她擦了擦渗出的细汗。王恒之自小养尊处优,平日里多是被人伺候的命,还是第一回这般小心翼翼一的伺候旁人,心里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只是,帕子擦过那宣纸一般柔且薄的肌肤,看着肌肤下纤细的血管,感受着怀中人细弱的呼吸,他只觉得心头也跟着软了软,犹如心上抹了一层又热又甜的蜂蜜,就连手上的动作更是轻了许多。 谢晚春倒是不知边上人的复杂心思。她此时难受的要命,两只手紧紧抓着王恒之的衣襟,把头靠在他的肩窝处,不自觉的蹭了蹭,汲取着对方身上的凉意,随后便察觉到对方正轻轻的抚着她的脊背,便不觉又放松了许多,蹭了蹭他的脖子。王恒之极轻的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脊背,顺着脊柱下去,力道适中,十分的舒服。 谢晚春素来是个得寸进尺的,被摸得舒服了,她就更加往人怀里缩了缩,不大安分的左右磨蹭,撒娇一般,嘴里小声嘟囔了几句头疼。抱着她的人身子似是僵了一下,犹豫片刻,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汗湿的长发,在她头上寻了几个穴位,指腹轻轻的揉搓着,缓缓的按着,一下一下,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来。 谢晚春舒服得长长叹了口气,几乎要这样睡过去了。只是,体内那一团火渐渐熄下去,内中的温度也跟着渐渐降了下去,很快便又冷了起来,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跟着起来,不由自主的抱住那人的腰部,紧紧的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不知怎的安心了些,只是嘟着嘴,轻声撒娇道:“好冷......” 对方似是早有准备,不一会儿就递来一个手炉,随即捡了一条厚厚的被褥盖在她身上,把她搂在怀里,整个儿的抱住。 即便如此,谢晚春依旧觉得冷,她蹙着眉想一会儿,似是勾起了什么回忆,一双手又忍不住往上探了探,随后搂住那人的脖颈,探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对方的肌肤,微凉的唇触碰到温热柔软的肌肤,叫她一贯迷糊的心里头也不觉生出一点儿的热火来。她生性好强,既是尝到甜头便更是放肆起来,搂着那人的脖颈,闭着眼睛摸索着,不着章法的落下更多细碎的吻,渴望得到更多的回应。 这一回,抱着她的人却不再似之前那般有求必应,反倒是躲闪了几下,最后似乎终于被谢晚春惹得恼了,用力扣住她的下颚,吻住了她的唇,温热的唇舌在唇上轻轻掠过,温柔且细致的舔过下唇的细小伤口,含着那些伤口和血痂,用舌尖轻柔的把那些血迹慢慢吻去。 就像是春日里融去冻土的暖风,一寸一寸的拂过,温柔且细致抚平冬日里的旧伤,使得万物与生命得以延续。 大约是他的动作太温柔了,明明是如铁锈一般带着腥甜味道的吻,明明唇间还有隐隐的刺痛,可谢晚春依旧不忍心推开他,不忍心结束这个吻。 体内的寒气终于渐渐散去,她浑身渐渐轻松起来,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就像是断了的琴弦一般垮了下去,软软的提不起劲儿,懒洋洋的。她用最后一点力气的在对方的唇边一口,得意的扬了扬唇角,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彻底放松下去,含糊的睡了过去。 哪怕是睡过去了,谢晚春的手仍旧是紧紧的抓着王恒之的衣襟,鼻息绵长,显是睡得十分踏实。 搂着谢晚春的王恒之心里头却是半点也不踏实。 他垂头看了眼睡得很沉的谢晚春,不由摇头苦笑了一下,眸光暗暗的:谢晚春还真是从来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又是磨蹭又是撒娇还要凑过来吻着,简直是点火点的肆无忌惮,偏偏她点了火还不救火,自顾自就闭眼睡过去了,半点也不挂心。 王恒之还是第一回享受到这种“甜蜜”的折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