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谢池春活了,宋天河死了。 直到最后一刻,谢池春才敢真正相信,宋天河爱她胜过自己。 ********* 谢晚春夜里接连做了几个噩梦,朦朦胧胧间,倒是被王恒之推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王恒之眼中的担忧,这才清醒了些。 “大概是白日里吹了山风,浑身都烫的厉害,”王恒之轻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替她揉了揉额角,眉间染了几分担忧之色,“要不然,我让人去叫太医来看吧。” “不用!我以前也常病,这都是常有的事了,不必太担心。再说了,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谢晚春瞧了瞧外头的天色,见着那乌漆漆的一片便伸手握住王恒之的手腕,轻声与他说话道,“也别闹得一家子都睡不好,明日起来再找太医来便是了。”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哑,听上去干干的,就像是砂纸一样磨得王恒之心头微微一跳。他满腹忧心的叹了口气又拗不过谢晚春,便披了衣服,亲自倒了一盏温水递给谢晚春,一边抚着她微微有些汗湿的头发,一边喂她喝几口温水,轻声问她,“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好多了,真的。”谢晚春朝他眨了眨眼睛,试着笑了笑,然后伸手掩在嘴边打了个哈欠,面上浮出些许困倦的神色。她伸手拉了拉王恒之,软软的声音里已是带了点细微的撒娇味,小声催促道,“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呢,要是晚了就不好了。” 王恒之仍旧有些觉得悬心,只是也不好扰了谢晚春的睡眠。他想了想,便拉了被子颇有些僵硬的躺在边上,心里仍旧记挂着谢晚春的身子。只是他到底喝了点酒,此时躺在床上难免酿出几分睡意来,正是半睡半醒的,忽而听到边上的谢晚春转了个身,嘴里似是低低喃喃了一声: “为什么......”谢晚春大约已是烧得糊涂了,一头乌发散着,额角的发丝都是湿的。她乌鸦鸦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双颊却好似牡丹一般的艳艳,那声音更像是含在唇齿之间,辗转反侧,这才好不容易的漏出来一点儿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带了点哭腔,“到底为什么......” 王恒之心口不由得跟着那一声“为什么”跳了一跳,明明是躺在温暖至今的被褥里却好似头上浇了一桶的冰水,就连本还有些困意的脑子亦是忽然一清,整个人就这么醒过来了。他动作极快的半坐起来,贴近了一些去看,果是看到谢晚春面颊烧得通红,神智迷糊。 他看在眼里,自是既是心疼又是难受,手上已是极快的把昏睡中的人楼到怀里,重又用自己的手背在谢晚春的额上试了试温度。 那温度烫的厉害,那灼热的温度烧得王恒之手一颤,心口那颗心脏险些都要跟着跳出去了,来不及多想便扬了声叫人:“快拿了府上的帖子去请周太医过来,就说夫人烧得厉害。” 天色尚暗,只有几颗星子静静的挂在空中一角,光芒黯淡。外头守夜的丫头这时候方才阖了眼稍稍养神,忽然听到很一声,立时吓得一哆嗦,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是,是的。” 自谢晚春年初醒来之后,便一直不怎么病,一院子的人倒是被养得十分安逸。如今突然一病,倒好似一阵子凉风,吹得人心底凉飕飕的,当真如寒冬腊月一般的冷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犹如地上的一条银河似的,一院子的人都跟着忙了起来。谢晚春边上惯常伺候的丫头碧珠、琼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