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多数。 连年不停的征战,不仅那西南州郡人心惶惶、流民四散,就连国库也日益虚耗,边疆官员人事变迁极快,士族在这样的局势下想要明哲保身,却又不得不冲向疆场。 但那些冲锋陷阵,战功卓著之人,却又并非贵族子弟。 一连这么多年,荆州、雍州一带武将云集,士族元气大伤,那处武将拥兵自重,一直是一片乱象。 世族屡伤元气,虽最为庞大的几个家族难以被撼动,但因财力军力耗损过重,举国上下都需休养生息。 但敌军却势如破竹,不给丝毫喘息之机。 直至三年前,谢寒之亲率十万大军抵御羌人,随后,年少从军的谢二郎谢映展转战至荆州,三年后,谢映展被困于新城,粮草不济,援兵难以救援。 而后,昔日刺史成静麾下虎贲校尉宋匀未遵将命,擅自率八百亲骑,突袭胡人后方,烧毁粮草,使得敌方方寸大乱,谢映展趁机突围,背水一战,虽不胜,却也不败。 上庸援兵尚未走远,闻讯急速回城,挽回了局面。 而突围而出的谢映展,麾下将士士气大振,遂与另一方军队会和,随即以奇兵反攻。 这一场战并不持久,胡人粮草耗损大半,士气萎靡不振,节节败退,直至撤兵。 捷报传来,帝王大悦,朝野震惊。 而出生寒门的武将宋匀自此一战成名,而谢族二郎谢映展也功勋彪炳,值得大加封赏。 一时,谢族上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满朝文武纷纷庆贺谢定之。 皇帝为振奋军心,决定亲自赴城外迎接凯旋大军。 黑帽玄裳的内侍垂首立在巨大的朱红殿门外,殿中无人侍立,沉香薰人,逶迤的宫帷之后,墙上悬着一副刺绣的山河海晏图,图前赫然伫立着一道凛然的身影。广袖轻垂,黑漆细纱制成的官帽衬得侧颜如冰,刀削般的面容暗藏冷锋。 蜀锦精美,这一针一线呈于极品绸缎之上,山河部署、机关要隘尽收于眼前,男子凝视着,目光从东北柳城掠至西南嘉陵,忽然听见身后人开口道:“定初觉得这幅刺绣如何?” 成静侧过身子,低眼道:“自是极品。” 皇帝的目光隐匿在十二旒冠冕之后,抬眼看着那图,淡淡道:“这么多年来,朕对着这图不知多少次,总是在想,究竟能在几时听到捷报传来。” 成静敛目笑道:“如今陛下安心否?” “安心?敌军有卷土重来之日,怎可安心呢?”皇帝声音沉沉,又道:“说来,朕上回听到捷报,还是你亲自率军击退胡人,那时,那人叫……宋匀?那个人,也是你下属?” 成静颔首,“臣回洛阳之时,宋匀尚默默无闻。” 皇帝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男子双眸清冷,眼睫纤长,从长眉到薄唇,并无一丝戾气。 若非真正地发生过,真的难以想象,时隔三年,昔日温柔的少年郎,非但没能死在荆州,还已手握重兵。而他和他昔日旧属,相继杀退了勇猛残暴的胡人大军。 还是仅有的两次南疆大捷。 皇帝收回目光,转身坐回御座之上,淡淡道:“成卿觉得应该如何封赏宋匀呢?” 成静道:“陛下无须重用,论功行赏便可,宋匀不善兵法,勇猛有余,韬略不足,不适合大加提拔。” “上回你虽违令,却也立功,朕把你削到区区中书舍人这个文职上,怕是军中早已不满了吧?”皇帝笑着翻了翻面前的名册,语气不咸不淡,“朕再不嘉奖宋匀,怕是难以稳军心了……不过朝中上品武将中,出身如宋匀之人倒是极少,朕也不介意为他破例。” 成静笑道:“陛下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