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两人对视数秒,最后还是岑森先移开目光,他一向不喜欢在无意义的话题上多做纠缠,尤其和他这位脑子被钻石闪到短路的太太。 屋子里可能是太久没有人气,开着自动恒温也冷。 岑森边解衣扣边上二楼,季明舒远远看着,踢下高跟鞋,轻哂了声。 两人虽然夫妻感情一般,但婚后并未分房。二楼主卧宽敞,里头还有一扇门,通往更为宽敞的衣帽间。 季明舒进卧室时,岑森正好推开衣帽间的门—— 衣橱四面贴墙,中央是表台和珠宝台,探照射灯亮起,玻璃柜里一片流光溢彩。 岑森立在衣帽间门口,插兜,半晌没动。 季明舒也没往他那边去,就站在卧室的全身镜前解礼服绑带。 “明舒。” “嗯?”她从镜子里看了眼。 “收拾一下。” 岑森身体半侧,让出门口大半空间。领带从一边扯下来,扯得领口稍皱,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下。 季明舒这才看见,衣帽间里摆了满地的礼袋礼盒,根本没地儿下脚。 她有点意外,上前拎起近门的袋子翻了翻,终于想起来,“应该是品牌送的礼物吧,都这么多了。” 岑森去澳洲后,她大多时候都在国外旅行,回帝都也是住在市区公寓。 各大品牌登记的地址是明水公馆,她懒得改,礼物就一直往这边寄。 管家阿姨倒是打电话问过她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她当时在忙别的事,随口说放在衣帽间就好,没成想,就这么堆满了。 “这也太多了,不好意思啊,我收一下。” 季明舒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儿都看不出半分抱歉,更看不出有收拾的意思。 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拆开一条披肩,边打量边思索,说:“这条披肩也太厚了,什么时候去南极倒是可以带着,给企鹅披上。” “……” 多年克制让岑森已经忘记白眼,他面无表情,声音从最初极具耐心的温和变得冷而寡淡,“把你的东西收拾下,我要拿睡衣。” 季明舒抬头盯了他几秒,忽地一笑,“三句话不到就不耐烦了,岑总耐心可真不怎么样。” 她的手落下来,披肩盖住裸露的脚踝。下一秒,她又探出脚尖,沿着他的踝关节缓缓往上,吊在小腿内侧轻轻摩挲。 像勾引,更像挑衅。 岑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话锋忽转,“你如果连洗澡都等不及了,可以直说。” 她唇角笑意迅速消失,转身踢开衣帽间的满地礼物,从衣柜里扯出套男士睡衣,揉巴成一团扔进岑森怀里,像是扔什么不可回收的垃圾。 岑森接了衣服,倒不急着去洗澡了。 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明舒,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我们谈谈。” 不过眨眼功夫,他又恢复成平静温和模样。今天没戴眼镜,不然更像善心大发要普渡后进生的年轻教授。 季明舒嘲弄,“看不出岑总这么尊重我的意见。” 三天前,季明舒看到赵洋发了一条朋友圈。 那条朋友圈只有四个字——接风洗尘,底下带了张会所包厢的图,拍的是江彻和陈星宇,但角落昏暗处,岑森的铂金表也不小心入了镜。 那支铂金表是岑家长辈送给他俩的新婚礼物,岑森那支的表盘是小王M.XiaPe.COm